羊入虎口!萧长宁打心眼里拒绝这个提议。
可沈玹目光沉沉, 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威严。萧长宁挣扎了片刻,终是战战兢兢地坐在了沈玹身侧的软垫上, 与他相隔不到半臂的距离。
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更强烈了, 如潮叠涌,如丝缠缚。
沈玹并未质问她昨日避不见人的失礼,只微抬下颌, 吩咐道:“进膳。”
随侍的小太监很快将早膳呈了上来, 两人的食案上皆配三菜一粥,无非是驴肉火烧、切片酱肉、上汤白菜和鸡茸粥之类, 家常得很, 远不及御膳房做的精致。
只不过, 萧长宁的案几上多了一份金丝糕配红豆汤。
萧长宁暗中抬眼观察,发现沈玹案上并未有这份甜汤,独她一份。
沈玹这是在甜食里暗藏了什么玄机?
金丝糕……警告?
萧长宁活生生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吃不惯粗粮,没有动驴肉火烧, 只用玉勺搅动粥碗, 小口啜饮, 眼神不住地往沈玹身上瞟, 有些看不透这位提督太监的想法。
喝完了粥,她小心翼翼地用细柄的小银勺切开金丝糕,并未发现中间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别看了,没毒。”沈玹突如其来地出声。
被看穿心事的萧长宁勺子一抖,糕点险些洒了出去。她微红着脸,眼神因尴尬而游移,掩饰似的送了一勺糕点进嘴。金丝糕入口即化,齿颊留香,她忍不住又多吃了两口,心情舒畅了不少。
沈玹侧首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斜飞入鬓的浓眉微微上挑,声音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长公主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萧长宁放下碗勺,红唇轻抿,有些难堪地扭过头,“昨日……是本宫的不对。”
沈玹不疾不徐道,“哦?长公主不对在何处?”
明知故问!
萧长宁最不喜沈玹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蹙了蹙眉,细声软语地回击,“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宫不该使小性子与沈提督分居,未尽妻子本分。”
闻言,沈玹极低极低地笑了声。
随即,他道: “长公主不必避我如蛇蝎,说实话,本督也不指望你能与我同寝共眠。”
萧长宁眼睛一亮,纤长的睫毛因不可置信而扑闪,“真的?你同意分床而居?那你昨夜为何生气,连晚膳都不愿给我们吃?”
听着她一连串地发问,沈玹气定神闲道,“我没有强迫女人的嗜好,分房而睡可以,但膳食出行,须与我作伴,不可避着我。记住,在外人眼中,你终究是本督的妻,新婚第二日便拒不同食,未免闹得太过,落人口舌。”
堂堂东厂提督,早已恶名远扬,还怕夫妻关系不和落人口舌?
虽心中万般疑惑,萧长宁还是悄悄松了口气,点头道:“只要提督以礼待我,什么都好说。你且放心,一日三餐,出行走动,本宫都应承你。”
见沈玹盯着自己,萧长宁又有些发汗,“你总看着我作甚?不吃饭……”
而后一惊:沈玹面前的盘子早已干干净净,连一粒米也不曾剩下,盘子光可照人。
可离上菜到现在,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
他究竟是如何在半刻钟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风卷残云的?
沈玹拿起案几一旁盛放的湿帕子,慢斯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