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本宫不玩了!”萧长宁耳尖通红,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道,“沈玹,你快放手!”
她肩膀微颤,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雀。
沈玹的视线下移,落在萧长宁雪白干净的脖颈上:两片衣襟严丝合缝地包裹着这脆弱的颈项,柔嫩,美丽,仿佛霜雪凝成。
他不自觉的放松了力道,松开攥着萧长宁手腕的手掌,改为握着她的指尖,指引她向上摸索,停在自己持剑挟持她颈项的右手虎口处。
“若长公主被人以利刃挟持,可用力攀住他的右臂,一来,可隔开剑刃与你肌肤的距离;二来,人的指节关节最为脆弱,殿下可从此处下手。”说着,沈玹提点她,“右手扳住我的拇指。”
萧长宁努力尝试照做,指尖颤巍巍地摸上他修长而带有薄茧的指节,用力一扳。
哐当,沈玹吃痛一松,手中的木剑坠地。
“不错,正是如此。”沈玹声音缓和了不少,继续指点道,“人的肋下三寸有根麻筋,用力一击,可以使其半身酥麻乏力。请长公主屈起左肘,朝后撞击我肋下三寸。”
萧长宁试了试,但因为身体被桎梏,力道使得不太准,试了几次都没撞到正确的地方。
话说,沈玹的身躯也太硬实了!她手肘都撞麻了,他却跟着没事人一样。
“往下一点,左边……还是不对。”弄了许久,沈玹也有些不耐了,“若本督真是刺客,长公主只有一次反击脱险的机会。一击不中,你已丧命了。”
萧长宁脸色绯红,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恼道:“本宫看不见身后,找不到你说的那个位置!”
闻言,身后的沈玹沉吟片刻,方缓缓抬手,宽大炙热的掌心覆在她腰上,指节在她酥-胸以下三寸的位置点了点,说,“在这里。”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收回了那只轻浮的手,掌心仿佛还残留着她温软的触感,令人遐想。
秋风微凉,叶落无声,萧长宁的脸烫的几乎能烙饼。她又气又怒,反肘一顶,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撞向沈玹肋下三寸。
这下位置找准了。
沈玹后退一步,闷哼一声,笑道:“准了。”
“殿下喜欢用这样的姿势,同本督说话?”沈玹似笑非笑,如同拎鸡崽般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那黑犬吃了存放了十年之久的‘宝贝’,似乎是有些反胃了,趴在一旁干呕起来……吃了那样的脏东西,不难受才怪!
方才还期盼黑犬将‘宝贝’吐出来的萧长宁,忽然又有些不期待了。若是那蠢狗当中吐出如此不雅之物,她该如何解释?
正惶惶不安、担惊受怕,沈玹拧了拧眉,望着萧长宁道:“殿下给我的猎犬,吃了什么脏东西?”
本宫能说是提督大人您的胯-下之物么?
当然不能。
“它自己寻来吃、吃的……”萧长宁红着眼睛,竭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无比,说,“一、一块熏肉。”
“哦,熏肉。”沈玹拖长了音调,微笑着看她,“那长公主殿下抖什么?”
萧长宁垂着头,没敢吭声。
黑犬干呕了几声,呕不出来,垂头丧气地趴在沈玹脚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此犬经过训练,应该是不会误食什么有毒之物,沈玹也就不担心它了,只朝萧长宁道:“还请长公主来正厅用膳,午膳过后,练习骑射。”
闻言,一旁的冬穗心中一紧。
她还记得长宁长公主叮嘱过自己:若是沈玹再逼迫殿下,就推说殿下有陈年痼疾,不宜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