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在暗我在明,不过也并非全然没有办法。引蛇出洞,方能瓮中捉鳖。”沈玹抬手捻起一枚黑子,轻轻按在棋盘上,方缓缓道,“只是,需要皇上稍稍配合。”
萧桓一怔,问道:“如何配合?”
沈玹抬眼,窄窄的一条阳光横打在他的眼睛上,折射出凌厉的光芒。
他说:“皇上,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萧长宁在洗碧宫前散了会步,不多时,便见沈玹从不远处的殿门内拐出来。
她笑着迎上去,问道:“和皇上谈好了?”
沈玹‘嗯’了一声,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问道:“累么?”
“有点。”萧长宁道。
“我背你。”
“不、不用!”
“抱你?”
“也不用,真的!”
沈玹拧了拧眉,随即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不必顾及礼数,有本督在,无人敢议你是非。”
心间一暖,萧长宁好笑道:“请沈提督不要用这般深情的语气,说出如此狂妄的话啊!这种话一般都是史书中的大佞臣说的呢。”
“本就是奸宦,长公主殿下一开始不也是这般认为的么?”沈玹低声翻着旧账,可眼里却是愉悦的。
萧长宁大窘,想起沈玹出现过几次的‘无常簿’,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把本宫得罪你的所有事情都记在无常簿上,时刻拿出来翻翻旧账罢?”
沈玹挑眉一笑,说:“是。”
萧长宁忽的停了脚步,憋了半晌,方抬手摊掌,掌心朝上五指勾了勾,“无常簿拿来。”
沈玹摇了摇头,一脸正色地说:“事关机密,不能给。”
“本宫命令你拿来……唔!”
沈玹还握着她的手,索性倾身吻住了她。
“沈玹你不听话唔唔!”
又是一吻。
“别……有人!”
再是一吻。
萧长宁不说话了,只是瞪着一双湿润水灵的眼睛看他,唇瓣红得像是染了胭脂。
因沈玹今夜不回东厂,方无镜只好和林欢一同进宫交换最新情报,谁只还没进洗碧宫的大门,便见沈提督和长宁长公主旁若无人地在宫外的红墙边卿卿我我,顿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顿感一阵甜蜜扑面而来。
方无镜一手捂住林欢的眼睛,啧了一声道:“小孩不能看,会长针眼的!”
林欢拼命地扒下方无镜的手:“为什么不能看。”
方无镜换一只手捂住他的眼,又被林欢扒下。两人索性你来我往地过起拳脚来,这下动静大到萧长宁都被惊扰了,想到方才那旖旎的一幕竟被两名下属看见,顿时脸颊一红,瞪了沈玹一眼扭头就走。
沈玹拇指轻轻蹭过下唇,似乎意犹未尽,转身朝方无镜和林欢眯了眯眼。
打得正起劲的两人觉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杀气,顿时一僵,动作恍如定格,咔吧咔吧转动僵直的脖颈,直面沈提督的死亡凝视。
于是一刻钟后,林欢和方无镜老老实实地跪在厅中,挺身低头,安静如鸡。
“传本督命令,改变原有计划,城中暗访的番子原地待命,不可与北狄细作正面交锋。”沈玹的视线从正在给画卷染第十三层色的萧长宁身上扫过,这才落到两名下属身上,沉声道,“有了一个极好的诱饵,接下来便只需埋伏妥当,请君入瓮。”
安排妥当事宜,沈玹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