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瑟咬了咬牙,她觉得这个李昂老是针对自己,也怼了上去:“病人出现了主动脉瓣不全的症状,我又把了他的脉搏,有搏动性肿块。加上他的血象,白细胞计数增多和贫血,血压急剧下降,你说,这不是夹层还能是什么?!”
四个大男人再一次惊呆了。尤其是李昂,刚才还对她不屑一顾,这会儿终于正眼瞧了瞧这位“师妹”。
石沛乐呵呵道:“听到了没有?楚瑟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听诊、把脉一样不少,你们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呐!”
“老板。”齐轩炜也是乐了:“你这次是专门带个天才回来,打击我们四个的吧?”
“不,你们也在积水潭和武警总医院实习过了,参加过的手术、见过的病人也不少。但你们要知道,比起书面上的知识,有的时候,为医的经验也很重要。要知道病人的时间就是生命,而时间不会等待你们的!”
四个研究生加楚瑟“哦,嗯,好的”,像个小学生接受老师的讲课。
聚餐完毕,楚瑟就入住了宾馆。
洗完了澡,消除了福尔马林的异味,就跳上了床。
“瑾亭,我今天看到了医学研究所,你不知道,里面好多标本……”对着手机,她仿佛说不够似的。但薄瑾亭刚吃过了晚饭,听她说什么“大体”“福尔马林”“肾脏”“癌细胞”,他就觉得十分的反胃。
“好了,别说实验室了。说说看今天遇见了什么人,那个石伯伯安排你住在了哪里?”
“哦,住在北京外事饭店……我见到了石伯伯的研究生,石伯伯给他们讲了许多手术的例子……对了。”她想起了雷哥的病情,于是问了问:“雷哥现在怎么样了?”
“转到了普通病房,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了。”
“那么雷哥也接受薄家的安抚金了吗?”
薄瑾亭有些无奈道:“他爸爸替他接受了安抚,也签署了和解协议书。”
“那雷哥的爸爸有没有把我们垫的医疗费补上去?”
“没有,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哼,这种人也配做父亲?!拿了几百万的抚恤,连儿子的手术费都不愿意支付。难怪雷哥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子不教父之过。”
“你是不是暗示我以后要做个负责任的好父亲?”薄瑾亭听出点苗头了。
楚瑟脸红:“你当然很负责任……唉,我不是说你,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要对抗整个薄家加薛家,实在太辛苦了。”
薄瑾亭微一轻叹:“没关系,和上辈子的那种境况相比,我现在拥有了健康、财富、还有你,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麻烦,我会尽快结束的,然后把心思花在你和我们的孩子身上,怎么样?”
“你……这么想要孩子呀?”
她没见过这么迫不及待想当爸爸的人。
薄瑾亭理所当然道:“楚瑟,加上这一辈子,我活了三十五年了。这个年纪,有几个人还没当父亲的?”
“哦,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揉了揉头发,看到了床头崭新的白大褂。
这是石伯伯按照她的身材尺寸量身定做的一套,明天进实验室就用这一件。
穿上白大褂,镜子中的少女巧笑倩兮。
——终于,又能拿手术刀了。
但是想到薄瑾亭刚才的话,又微微叹息了一声——两年后,自己出国留学了,他们必定会聚少离多。到时候,他想当父亲的夙愿可以实现吗?
她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却不知道薄瑾亭又在这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