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恰巧是埃博拉病毒爆发, 她正好在敬氏集团位于南苏丹援建工程单位,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好死不死的遇上了恐怖袭击, 救她的就是这个人。
刚才也没来得及说上话就被领了进去, 而他又先她一步到里屋去采血了。
一切准备妥当,敬蓁挽着脱下来的风衣也走进了采血室, 室内的白炽灯过于明亮,目之所及是一缕白光透过窗户无限向外延伸出去,落在室外的地面上,恰巧与对面的树灯形成一隅深浅不一的交替光源。
而那扇窗旁躺坐着的就是韩放。
按着指示躺在椅子上, 耳边是采血护士甜美的声音:“现在急需ab型血, 幸好有你们,万幸万幸。”
她眼见着这位年轻的护士一边帮她消毒, 一边说着这话,可余光却时不时的瞄一眼隔壁的韩放,一抹红晕爬上了脸颊, 色彩倒是越发的浓郁。
再看韩放, 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手臂,除了那收紧又展开的修长的手指, 机械般来回慢慢反复, 整个人就像是老僧入定似的。
时隔几年未再见, 这人好像成熟稳重了。
敬蓁收回视线, 暗自啧啧两声, 其实也真没那么熟, 成熟稳重也好,招蜂引蝶也罢,与她貌似也无关。
眼瞧着献血针扎进了手臂的静脉,她微微的蹙了眉,以前也献过血,没这么痛,看来是拜旁边那人所赐,让这位护士分了心,苦头就由她吃着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这人确实在哪儿都能成为焦点。
护士处理好她这边,转身就去了韩放那边,他采血结束,在给他退针,温柔耐心的告诉他外面准备的有葡萄糖和牛奶。
韩放漫不经心的应着,回过神来才发现旁边的敬蓁,这才朝她微微一笑,打了一个不算晚但也绝对不早的招呼:“好久不见。”
敬蓁闻声看向他,勾了勾唇角,笑的挺公式化的一点头,“嗯,是挺久的。”
吃瓜护士看了看起身的韩放,又瞧了瞧淡定如常的敬蓁,两个外部条件都是一等一的好,说实话确实匹配。这听口吻是认识的,看表面态度又像是不太认识,她不知不觉有了不同层次的内心戏。
“我先出去了,你慢慢。”韩放得给下一个献血者让位,跟敬蓁说了声,拎着夹克,迈着长腿就走了出去。
敬蓁瞧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瞧了一眼自己的血袋,还有会儿,是得慢慢,干脆闭上了眼睛。
献完了血,走出了采血室,一眼就瞧见了立于门边的那道身影,他正背对着门口在打电话,因为不能挡住出口,这个人基本上半隐在光影之中。
敬蓁瞧了眼,把风衣穿上,转身走到供餐桌边倒了点儿葡萄糖在纸杯里,又走到饮水机旁接水,就着一旁的圆凳坐下,仰头补充营养。
韩放打完了电话,回身一迈进门口,就瞧见敬蓁一边用习惯扎着牛奶小圆口,一边半倚着桌子跟暂时不忙的登记人员聊的火热。
印象中,她好像跟谁都能聊,不分人物跟场合。
敬蓁也是跟人聊了几句,才聊出了这次献血事件的起因经过,再得知关于媒体的报道,倒是冷笑了起来。
“抑郁症怎么会伤害别人,这很明显是反社会人格。”她几不可闻的冷嗤一声。
登记人员:“可不是嘛,现在这些对社会不满的人太多了,学生又是弱势群体,真得学会怎么保护自己才行。”
敬蓁咬着吸管倒也是认同,恰巧一偏头,瞥见正瞧着她的韩放,特意扬了扬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