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见就靠在一棵树下,思量着这些线报,他想到金帐王对这个儿子的宠爱的时候时候轻轻嗤了声,但转念想到阿枣,面色又和缓下来。他原来费心争取的,无非是父皇和重臣们的看重,现在有了阿枣,这些已经都无足轻重了。
他想着想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近一直风餐露宿,他下巴前天都冒出点青色的胡茬,幸好他及时刮了,这几□□裳鞋子都乱七八糟的,他琢磨着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可不能给阿枣看见,等杀了呼号烈,得好好整理一番仪容。
他正想着仪容仪表的事呢,常宁就来报道:“殿下,已经攻入呼号烈的帐篷了,他们现在在举旗投降,您打算杀了还是俘虏?”
薛见沉吟道:“别人都杀了,呼号烈留下,”他唇角一勾:“让我瞧瞧金帐王有多宠爱这个儿子,也得让他知道,有的合作是不能答应的。”
常宁点头应了,薛见干脆翻身上马,带人进了呼号烈的军营。平时再威风八面的人此时也没了威风,更何况越是身份高贵的人,就越是怕死,呼号烈看着薛见,努力想要膝行过来,用流利的汉话道:“郡王,广贤郡王,你不能杀我!我是王子!你杀了我,我父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呼号烈后悔到肠子都快青了,早知道薛见这么猛,他打死也不会劝说父王同意皇帝的交换条件。
薛见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他见威逼不成又开始利诱了:“你不是相当太子吗?你不想继承皇位吗?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让我的父亲帮你!”
他见薛见仍旧不为所动,又改了色诱:“我营帐中带了几名绝色美人,我可以把她们都献给你,对了,你要是喜欢庄朝女子,里面还有一个庄朝美女,出身不俗!只要你放了我,她们都是你的了!”
也是赶巧了,他话音刚落,营帐中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女子尖叫,过了会儿,五六个神色惶恐的女子被推推搡搡地赶了出来,只有一个还算镇定,甚至要求和薛见说话。
薛见一眼扫过去,看到一张认识的脸。
齐然此时也看见他了,宛如见到了救星,不顾常宁的阻拦,踉踉跄跄地跪在薛见马前:“殿下,殿下救我!是我啊!”
薛见这才想起来,皇上当初决定把齐然作为媵妾嫁来和亲,看她身上的衣料首饰颇为不俗,想必在这里还挺得宠。
齐然大概是被滋润的很好,容貌比出京时还要娇艳,但她在京城里好歹还能装一装,现在已满目浑浊,贪婪怨毒都不加掩饰。
她知道他铁石心肠,没有好处绝不会多此一举,于是将长眉一敛,面上满是风情:“妾的妹妹才嫁给平阳郡王,妾的父亲兄长也算得力,只要殿下肯救我,我一定会让他们重谢殿下,还有我”
她觉着什么都没有活命重要,于是递来一个眼波,不经意地抬了抬手,让胸前的衣襟散开:“我也自甘为妾,侍奉殿下。”
呼号烈再怎么没节操,也看不得自己的爱妾当着自己的面儿勾引男人,气的大骂;“贱人!”
这下常宁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你还是完璧的时候殿下都不愿娶您,如今你已经嫁过人了,殿下已经有了郡王妃,他又没有什么怪癖,就算要纳妾,哪里的良家妾寻不到?怎么会要你?”
这话大概是戳了齐然的痛处,她目泛狠光;“要不是沈丝丝,我怎么会沦落至此?!”虽然日子过了许久,但是她对沈丝丝的恨意不增反减,口不择言:“我非完璧,至少成婚前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难道沈丝丝就是贞洁列妇了?!当初被李殿下带去后周的时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