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系了安全带,他倒头就睡,从头睡到尾。
小龙同学叽叽呱呱到一半,看人已经睡了,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了。
与其说不好意思,不如说吸取了教训。
龙三源他妈和徐知舟妈妈是旧识,在小龙还是十三岁小小龙的时候就上高中了,两家人让徐知舟多照顾着点。高中时候徐知舟脾气是隐形暴躁,起床气很重,在学校也不例外,平时玩笑打闹他不怎么在意,但绝对,不能,打扰他睡!午!觉!
当年那瓶被扣在头上的冰爽橙汁简直流到了小龙同学的心里。
怕怕地缩在一边悄悄望着徐知舟,他纠结了一会儿,低声自言自语:“李遥月……”
本来用毯子蒙着脸的死人动了动。
徐知舟抬手,拉下一点毯子来,只露出一双漆黑微沉的眸,透着无声的威慑:“我提前提醒你,你要跟我妈汇报什么的话,小心着你的鳞片。”
“……”龙三源涨红了脸:“我,我没有要汇报,高一那次是意外……那,舟哥,你到底是不是喜欢……”
“啊!”
徐知舟吼了一嗓子,黑着脸一脚把龙三源踹出了可视范围:“就他妈烦你!前面的位置也是我买的,滚前面去!”
回了a市,他的生活就陷入了不可控的旋涡。徐知舟被云卓拉到新开的会所,说这是陆家的大公子开的,酒都是从巴西空运回来的,现在刚开业给人捧个场。
除了云卓,其他熟识的面孔确实都在。一群富家公子哥看到徐知舟都兴奋的很,拽着他转场玩。谁不知道,徐知舟简直是金子活招牌,既招生人顾客又招美女,热场子的最佳非他这张脸莫属。
一周下来,徐知舟喝酒喝的头都大了,最后忍不住,提溜出两个打头闹得嗨的揍了一顿。
可回家吧,也不行,走亲访友什么的,他到时候直接就成挂件了。现在也是和朋友聚的借口撑着,家里那位太后才肯放他出来。
“哎,徐,跟你说个事,上次跨年的时候,我找了个好地儿,不比清水湾道差,早上去试试?”
顾一宣上来搭住了他肩膀,说得眉飞色舞,结果徐知舟头都没抬,氤氲的灯光打在他的薄毛衣和侧颜上,不羁下竟显出一丝难得的柔和。
……啥。
顾一宣以前跟他一个大院住过,属于被揍的急先锋,两个人从小打到大,顾一宣是打架不会输的出身,结果成天见的被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搞得他只能安慰自己术业有专攻,他靠脑子不靠四肢。
所以后来徐知舟去玩音乐这种和自己调性完全不符的东西,顾少有种被深深背叛的感觉。
“你……你怎么了?!?”
顾一宣警惕地弹出好几米,正撞到个硬邦邦的肩头。
他回头一看,又是个妖孽。
云卓顺手拍了拍顾一宣的肩,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他这几天在干什么你没发现吗?”
顾一宣六百度近视,三百米外人畜不分。
平时为了耍酷不戴眼镜,现在也没办法了,掏出眼镜凑着看了眼,屏幕很清晰:“这有什么?他一直看手机啊……不就是,嗯,微博吗。”
徐知舟早年唱现场就是在他们几个兄弟眼皮子底下,后来在网上他们也知道。徐知舟平日说话的音色和唱歌实在相差很远,导致有时候听歌的时候,他们都偷偷讨论徐知舟是不是开发了黑科技,高级变声器什么的。
云卓说:“嗯,微博。”
顾一宣回过神来,手里拿着的眼镜啪叽摔得粉碎:“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