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黏虫回答了她,声音像成年男人的一串大笑,回忆使它贴近快乐的原始点。
&nb;&nb;&nb;&nb;“我仍旧不知道什么是白色,但岚特告诉我,她的颜色就是白色。她是她星球的最后一个白色。”
&nb;&nb;&nb;&nb;静静几乎可以确定了。
&nb;&nb;&nb;&nb;黏虫的岚特,是那个时空中,地球上最后一头北极熊。
&nb;&nb;&nb;&nb;多奇妙啊,或许是什么意外,也可能是一些机缘巧合,可谁又知道,穿越过这世界的曾是什么种族,将来有会有什么种族。
&nb;&nb;&nb;&nb;谁说只有你呢。
&nb;&nb;&nb;&nb;那么更遥远的地方,又还有谁呢。
&nb;&nb;&nb;&nb;“那么她——”静静卡了下壳,还是坚持把问题问完:“她去哪了?你的岚特?”
&nb;&nb;&nb;&nb;“她衰亡了。”
&nb;&nb;&nb;&nb;黏虫说。
&nb;&nb;&nb;&nb;“在短暂的几个瞬间,在不到半个射线季。她的视器浑浊,她的身躯柔软,她不再吟唱,而一切都在那刻停止,我后来知道,那是衰亡。”
&nb;&nb;&nb;&nb;静静有点担心地问:“难道你们不会衰亡吗?”
&nb;&nb;&nb;&nb;黏虫黑色的表皮由下及上地蠕动,静静看到七彩的弧光从它身上滑过去,又消失。
&nb;&nb;&nb;&nb;“分离个体将会消失,分离个体中没有衰亡,一如没有出生,没有”它第一次卡壳,像静静一样。那串平和的海潮声戛然而止,接着替代以鼓点:“没有成长,我出现即为出现,我存在即为存在。”
&nb;&nb;&nb;&nb;“哇。”静静低呼了一声,“所以你们从出生就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nb;&nb;&nb;&nb;“是的。”黏虫顿了一下,“因此我在岚特衰亡后,将她推离了这颗星球。”
&nb;&nb;&nb;&nb;“什么?”静静说:“为什么?”
&nb;&nb;&nb;&nb;黏虫说:“我想保留它,但我们将要去流浪,她在宇宙间将会永恒,而在氧气中却会衰亡,将会消解,将会再无处寻找。在下一个射线季,岚特将会分解为这个星球氧气层中的每一粒分子,当未来的无限个射线季到来,当可食光照耀这片土地,我们将会醒来,我们将会进食,我们将会以最大的无知羞辱她。”
&nb;&nb;&nb;&nb;“我们将会吞下我的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