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头,秦咏臻已经换上了家常便服,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瓮,瓮里盛着醒酒汤,程锦见他面颊有些发红,却神色晴明,心中总算有了依靠。
“三郎,你可回来了,这件事儿还需要你拿个章程。”亲自伸手替秦咏臻倒了一碗醒酒汤递给他,一面却松了一口气。
秦咏臻回府只听身边的长随禀报说秦籍与晚榆淋雨受了风寒,还请了太医,只觉得有些兴师动众。现在看程锦的样子莫非还有其他内情。
程锦忙将秦籍与晚榆去寒潭游玩,偶遇四皇子,晚榆救了落水的四皇子这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秦籍,末了,才脸带愁绪:“珠珠还没醒,详细的经过我也不太清楚。宫里特地赐下太医来诊脉,这约莫是好事。接下来该怎么做三郎你可得拿主意,我总有些害怕。”
秦咏臻喜欢程锦的这点便是在小事上细致周全却不纠结,在大事上分得清轻重缓急不胡乱做主。听了程锦说的经过,秦咏臻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后怕,若是当时晚榆没有当机立断的救人,四皇子有个三长两短,秦家可就完了。
“这是好事,哪怕救了四皇子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府里要是谁敢嚼舌根,直接发卖了去。晚榆至少能在贵人面前留下些印象。四皇子还没有回宫的话,你先请教养嬷嬷来府,好好教导晚榆规矩。”秦咏臻喝完醒酒汤,脑子越发清明,只握着程锦的手轻声安慰。
“府里的下人我都已经严厉告诫过了。”教养嬷嬷,程锦思索了片刻,才有些吃惊:“莫非贵人会召晚榆入宫?”
“这也说不准,赏赐定然会有。至于是否宣入宫里,得看贵人的心情。能入宫领赏,面见圣恩,只要贵人赞上那么一两句,对晚榆日后大有助益。”秦咏臻眼神里染上柔情,他与程锦说得上心灵相通,只不过略微点播,程锦便能举一反三。
“宫里的规矩繁琐,珠珠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又对四皇子有救命之恩,想来贵人不会刻意为难,却也不必太过担心。”程锦面上一松,想了想又柔声劝了秦咏臻:“籍哥儿也染了风寒,三郎去看一看,听小厮说最先是籍哥儿与四皇子搭的话,籍哥儿日后科举,读书才是正经事,也好成就一门双进士的佳话。”
程锦的这番话正说在了秦咏臻的心思上,他虽然汲汲营营,却更在乎秦家的荣耀,比起依靠溜须拍马得贵人赏识,正经科举才是秦家根本。
秦咏臻点了点头,又劝慰了程锦几句便起身去秦籍的院子探望,他不便去探望晚榆,面上却是一视同仁派长随送去了好些补品以及不少贵重的摆设,让晚榆安心养病。
晚榆这次倒是叫秦咏臻高看她两分,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那种疲惫沉重已经消失殆尽,晚榆只觉得身上发的汗珠粘黏黏的,极不舒服,肚子饿的咕咕作响。
程锦坐在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倒是退烧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先喝口水润润喉咙,夫人可担心极了。”守在床边的木棉十分高兴,忙端来了温水喂给晚榆,又转头吩咐小丫鬟:“快去将做好的吃食端来,小姐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该饿了,大夫开的药也该煎上。”
明明只是一般的温水,晚榆生生喝出了甘甜的味道。丹桂掀开了帘子进来,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将吃食摆在了小几上,菜色很简单,熬得黄澄澄的小米粥,撇去了粥米,只余下浓浓的米油,在并入两分粳米煮到开花,最是养胃。山药和火腿切成骰子大小同煨,软糯鲜香。清甜爽口的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