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坐定之后,徐明珠捧着青瓷茶盅进来,盅里是用甜杏仁干百合碾碎并冰糖,熬煮出来的甜汤。
喝了一口清甜可口的杏仁茶,许家婆婆开门见山的问道:“亲家,这急的找我们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啊?”
程老太太露出了一点为难,长长的叹了口气,才说道:“我那丫头写信来说,想把明珠带去京城。本来我是没脸开这个口,只是为了明珠的前程,也为了成全她们母女,才厚着脸皮开这个口。”
仿佛炸雷一般,许明珠那白嫩嫩的小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黑润的眸子茫然的望着自己的外祖母。
去京城?怎么突然要去京城了?
“我不同意!”许家婆婆被这些话语惊了一下,才霎时间的工夫,就嚷嚷起来,嗓音尖利:“明珠是大郎唯一的骨血!小锦是你家宝贝闺女,你心疼她!她替大郎守了三年寡,这份心意也足够了。她再嫁,我和老头子没有半句话,还给小锦添了嫁妆!如今没落的一句好倒是要让珠珠儿随母改嫁!我和老头可还没死呢!!”
许家婆婆可气很了,双眼瞪的老大,嘴皮子利落的好似炮仗一般,指责的话语劈头盖脸的喷向程老太太,半点不由人插嘴。
话音才落便探出手死死的捏住明珠的手腕,将她拉扯起来,竟是要把明珠带回家的架势。许家翁不好开口说话,却是一同站了起来,显然是同意妻子的做法。
两个丫鬟忙跑过去帮忙拦着,又不敢动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程老太太。
“亲家母!你这是做什么?”程老太太连忙站起来,扶住了许家婆婆的肩膀,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愿意让明珠去京城!小锦再嫁那一年原本就打算带着明珠走的……是我强留了下来!”
这话说的不假,那的女儿再嫁的那人原本是程秀才私塾里教导过的一个学生,名叫秦咏臻,却是天赋了得,竟是考上了二甲进士,又入了京中贵人的眼,是太后的亲自下懿旨赐婚,将平陵侯府丁家嫡出的三小姐嫁给了他。
只是那丁小姐身子骨娇弱,生下嫡子之后愈发病体沉疴,半年之后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子一女。秦咏臻替妻子守孝一年之后便没有再娶。
直到五年前回家探亲,见到自己的老师,又听闻程锦是寡妇之身,便上门提亲。
程老太太不敢细想为什么秦咏臻为什么愿意娶小锦一个寡妇,只是秦家已经又嫡子嫡女,外家又是侯府。自己的女儿一个续弦,远嫁京城也不知道秦家的底细,这样不清不楚不尴不尬的处境,叫她死命留住了外孙女。
她还犹然记得女儿哭肿的双眼还有那句我会带明珠去京城的话语。
“那,那为什么突然要带走明珠呢?”许家婆婆慢慢的停下了拉扯,有些惶然,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亲家其实性子温柔又好说话,今天这般反常的口气,与平时太不一样了。
程老太太叹了口气,才慢慢说道:“这一次,是咏臻来接珠珠去京城的。”
这才一句话,就叫许家婆婆松开了手,跌坐在椅子上。当年程锦再嫁,除了因为许家二儿子年纪渐大,寡嫂与小叔同在一个屋檐下容易引起风言风语之外,另外一个极重要的原因便是秦咏臻当时已是五品知州。
民不与官斗这不与真正的意思可是不敢,无事见官,脱肉四两。若真是秦咏臻亲自来带明珠走,程家许家哪里敢阻拦。
许明珠去京城已然是铁板钉钉毫无回转的事情。
“昨天咏臻遣人送来拜帖,今日登门拜访,来细说带珠珠去京城的事,我才打发人把二老一道请来。总不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