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和尚念了一声佛号, 盘坐在贡台旁的蒲团上, 手持木槌, 一下一下敲在木鱼上,发出厚实悠远的木声音。和尚的声音不高不低,分外清润,萦绕在心间,仿佛将整个人的心灵都洗涤了干净了。
秦晚柔同样虔诚的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 嘴唇一张一合, 竟是以同样的速度在默念经文。远远的看过去, 跪着的少女竟与观音的塑像有些许相似。
一卷经文念完,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下,秦晚柔睁开双眼, 她早已跪得双腿发麻,几乎没有了知觉。她却忍耐力惊人,比起前世吃的苦头, 跪这么一会儿时间又算什么。
“多谢大师, 不知大师可否这三个月每日帮忙诵经, 我总日日梦见已逝去的母亲, 心中十分惶恐, 但求心安。”秦晚柔知晓寺庙之中确实有日日念经祈福的和尚,只要给足了香火钱,不过念经的人选必须得是眼前之人。
被丫鬟搀扶着的秦晚柔看似娇弱的半倚着丫鬟,微微轻喘,一双眸子却透着坚决,粉如桃花的面上带着祈求,看着既坚强又脆弱,叫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语。
秦晚柔轻轻吩咐了一声:“鸳鸯,奉上香火钱。”
“是,小姐。”鸳鸯在秦晚柔的院子里掌管着银钱往来,听到吩咐忙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荷包,双手奉上。
“阿弥陀佛,道晏定不负施主托付。”和尚倒也没有矫情,他与师父住在镇国寺,能化得香火钱,也算是报答方丈一二,也就答应了下来,一旁的小沙弥见状忙把荷包接了过去。
秦晚柔终于露出了笑,盈盈轻扬,又谢过道晏一回,才由丫鬟扶着,款款离开偏殿,朝着禅房走去。
这个时候小沙弥早已领着程锦、晚榆一行人到一间禅房略作休息,禅房布置简单,一张四四方法的木桌,墙边砌着炕,程锦命丫鬟婆子抱来毯子软垫等物铺开,免得待会儿累了不好歇息。
晚榆倒是还好,除了有些口渴,旁的人却是一副累极的样子。她不想坐硬邦邦的木头凳子,就与程锦一起坐在软垫上,喝了一口镇国寺自炒的香茶,带着一点儿荷叶的香气,口齿生津。
箜哥儿人小,早在进禅房的时候就揉着小眼睛打了好几个哈欠,照顾他的嬷嬷将他放在铺好的炕上,没一会儿就呼吸绵长,小肚子一起一伏睡得香甜甜。
“听说镇国寺后山有一个小湖泊,景致很不错的样子。”禅房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抬眼一看,秦籍就跨了进来,摇着手中的纸扇,一副无聊的样子。
“时间快晌午了,镇国寺的素斋做的极好,等晚柔来,一起尝过素斋之后,你们几个小人儿再去逛吧。”程锦拉着毯子替箜哥盖住小肚子,笑着闻声提醒。
听她这么一说,晚榆和秦籍也觉得肚子空的很。秦晚柔进门,眉眼间带着疲惫,晚榆忙起身让她在炕上休息,秦晚柔确实累很了,顾不得推辞道了一声谢,坐在软垫上才觉得酸胀的双腿有些舒缓过来。
“可是跪久了?让丫鬟帮你捏捏腿,吃过素斋小憩片刻,养回了精神再上路回家也不耽搁什么。”程锦作为继母,确实是细心的,命人先去张罗素斋,又指挥的丫鬟替晚柔捏腿。
秦晚柔确实累,这般安排确实周到,点点头,完全不想说话。
不一会儿小沙弥端来了素斋,香菇面筋、八宝炒糖菜、栗子素鸡、烧素肝尖,春笋煨豆腐……滋味极鲜美,晚榆吃一口浓油酱赤栗子素鸡,味道竟然与真鸡肉别无二致,也不晓得镇国寺的和尚怎么做到的。
吃完了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