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摇头:“不用对不起。”
说到底,是他自己要喜欢她这么多年的,没人逼他。
梁盏:“……那当年我们……你怎么没说?”
纪同光想了想,道:“因为你显然不是喜欢我才——”
他没有说下去,但后面的话他们都明白。
“而且后来你还建议我不要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可能是因为话已经彻底说开,再提起这段曾经略显意难平的往事,纪同光反而十分平静,“然后我就忍不住想,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也许我离你远一点之后,就可以少喜欢你一点。”
“……”
“但是很可惜,回来见你第一眼。”他笑了声,“我就发现我还是很喜欢你,我明明离开了三年,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梁盏不是头一次被人喜欢,也不是没经历过告白。
但此时此刻,她和他并肩坐在这艘汽艇上,听着他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完这通话,她还是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
这也太犯规、太叫人忍不住心软了,她想。
“阿盏。”他又喊了她一声,“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话音落下,他也彻底转过身,正对上了她尚未平静下来的目光。
梁盏呼吸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和张口,就被他困在了手臂之间,毫无藏躲的余裕。
“哪怕是用我来应付叔叔阿姨呢?”
梁盏想说这对你不公平,结果第一个音节刚一出口,她便听到了从后方传来的汽艇声。
湿地公园的这些汽艇很小,全开之下,速度非常快,从后面追上来的那两艘又都是从她那一侧过去的,直接带起了半人高的浪花。
水落在她身上,打湿了她的衬衫。
她皱了皱眉,刚想从包里翻纸巾,就发现他已抢先一步拿出了手帕。
他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仔细帮她拭去了面上的水珠。
两人因此离得更近,叫梁盏有点不自在,于是本能地岔开了话题:“你居然随身带手帕的吗?”
“嗯。”擦完了他也没退回原处,只盯着她继续道,“你以前说过对随身带手帕的人很有好感。”
“啊?”梁盏惊了,“我什么时候说过的?我怎么没印象?”
他笑起来:“应该是你高二时写的一篇作文里说的。”
“那个时候我每周都去打球,路过从校门到体育馆那段的橱窗时,都会看一下里面的最新满分作文,经常有你。”
梁盏:“……”
天啊,为什么要让她回忆起这种羞耻的黑历史?!
她现在跳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