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缓下声音回门外的路青扬:“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不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她耳边又只剩下了自己和纪同光的呼吸心跳声。
她说你还不放吗?
纪同光终于松手,但却顺便替她拂了拂散落的鬓发,将其重新别到了她耳后。
顾铭和路青泽走得早,现在路青扬也去忙自己的事了。
梁盏自问在这个场子里没别的熟人,干脆提议去外面坐会儿就走。
他没有反对,只问她晚上有什么安排。
梁盏:“……补觉。”
“你总该吃个饭。”他提醒面色尚红的她。
“回去随便煮点粥吧。”她其实还没完全镇定下来,声音都没有平时那样稳。
两人已经从包厢里出去,回到了大厅中的衣香鬓影里来。
白衫黑裙走在一起,怎么看都是极登对的一对,以至于那些过来暖场凑热闹的人见了虽然惊艳,却也没敢上前搭讪。
往停车场过去的时候,她问纪同光是怎么来的,要不要送。
他怔了怔,说他昨天刚提了车。
梁盏差点想说那太好了,但余光瞥到他此刻满脸可惜的表情,又把话吞了回去。
她想这话要是说出来,他怕是又要觉得她想躲他了。
……
“那你究竟想不想躲他啊?”听她讲完这一周发生的所有事后,沈子言在电话那头问了这样一个相当一针见血的问题。
梁盏沉默片刻,说如果是正常情况,那当然没有特地躲的必要。
“可问题是他……!”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像今天这种情况,我真的只想脚踩风火轮离开。”
“为啥啊,难道是因为路青扬吗?”沈子言满口疑惑,“你不是早八百年就不喜欢他了么?”
梁盏:“不关路青扬的事。”
沈子言:“那?”
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下,组织了好几遍语言,最后还是破罐破摔道:“我是怕我把持不住当禽兽!”
沈子言:“……我觉得,纪同光应该很欢迎你对他禽兽。”
梁盏说不是这么算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成年男女解决生理需求那也就算了,可现在牵扯到感情,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你其实很想睡他,但是又不想对他负责。”沈子言总结,“那你真的很禽兽了。”
“……”是。
“但换个思路,你对别人就不会这样啊。”沈子言又道,“你真的这么确定你不喜欢他,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梁盏沉默。
而沈子言啧了一声继续道:“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