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同光:“如果满了就倒吧,麻烦你了。”
梁盏:“不麻烦不麻烦,是我打扰你了,你快去洗澡吧。”
下一趟楼扔一下垃圾不需要太久,几分钟后,梁盏就回来了。
进门时,她就听到了从浴室方向传来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十分明显。
梁盏洗了个手,告诉自己不要继续脑内播放黄色废料。
这么想着,她干脆去房间里躺下了。
没有手机,她连个睡前娱乐都没有,只能抱着被子放空,偏偏被子上也有他的味道。
清苦的淡香,和当年一模一样。
纪同光真是个恋旧的人,梁盏想,难怪会一暗恋就十五年,还没有叫任何人察觉。
没过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先前哗啦哗啦的时候,梁盏听得心烦意乱,现在这声音没了,她也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加不知如何自处。
这情绪对她来说委实太罕见了,以至于一时半会儿之间,她根本缓不过来。
等纪同光穿着浴袍出来,还走进这个本属于他的房间时,她干脆愣住了。
他倒是立刻解释了:“我拿两件衣服。”总不能穿着浴袍下楼去酒店开房。
梁盏张了张口,声音很低:“不然——”
“嗯?”
“不然算了吧。”她到底说了出来,“你这床也挺大的,我们将就一下。”
他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正擦头发,听她这么说,直接停下了动作。
因为某些心知肚明的理由,在这一瞬间,他们竟都没有看对方。
踌躇片刻后,他说:“你不介意?”
梁盏:“……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他沉默片刻,说那好吧,反正就一晚上。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委实天真了些。
对纪同光来说,这一晚上再难熬不过。
梁盏一睡着就喜欢抱东西的毛病多年如一,而她一靠近,他又怎么可能舍得推开。
她今晚碰上抢劫,虽然没怎么受惊,但折腾一遭,到底比平时累,躺下关灯没多久就睡熟了。
他被她手脚并用地缠着,好不容易蓄起些睡意,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她喊了自己名字。
那声音太过温软,似梦非梦,叫他无法不联想他们上一次同床共枕的场面。
早知如此,他应该洗个冷水澡的,纪同光想。
……
第二日一早,先醒的是梁盏,她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的。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她脑内播放了无数黄色废料,半夜果然梦见更多。
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个医生,她并不为做这种梦羞耻。
……如果梦中的男主角没有呼吸近在咫尺的话。
时间尚早,纪同光还没醒,而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与他一同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姿态亲密更甚当年。
不论如何,这都超过了普通故交老友或发小的相处尺度。
意识到这一点后,梁盏又一次深刻地检讨了一下自己。
纪同光醒的时候,她正在心里痛陈自己的罪状,眉头皱得死紧,捏着被子的手活像是捏住了什么和她有深仇大恨的东西。
纪同光:“?”
“怎么了?没睡好吗?”他问。
梁盏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回神:“没有没有,我睡得挺好的。”
“早上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