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他答,“三点之前能做完。”
梁盏:“那可以,我们差不多四点出门,我约了叶澜六点半一起吃晚餐。”
说完这句,她就从衣柜里拿出了衣服,闪进浴室里去换了。
纪同光打完手上这一行抬头的时候,她正好换完打算出门穿的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手里抱了个黑金色的箱子。
他有点疑惑:“这是?”
她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一本正经道:“整容工具。”
纪同光:“?”
她打开箱子,拎出里头的粉底液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有一年,跟我大师兄一起去c市参加一个研讨会,想着要坐五个小时高铁,就素着脸上车了。结果快到c市的时候,我大师兄接到电话,说那边组织了一个晚宴,我只能在火车上化妆,然后我们隔壁座一个小男孩,全程都在盯着我,好像我在施展什么邪术。”
“然后呢?”
“然后我就化完了啊。”她在他对面坐下,“他特别失望,说怎么好像没什么变化。”
纪同光说那也很正常,你这么好看,根本不需要用化妆品修饰太多。
梁盏:“……其实还是需要的。”
两人这么面对面坐着,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她,以至于几度走神,忘了手上在忙的事。
窗外阳光正好,打在她才护完肤的脸上,光影之间,似能看清皮肤上那些细小的绒毛。
纪同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微微起身,越过了自己屏幕荧荧的笔记本,也越过了她那个装化妆品的黑金箱子,吻住了她唇角。
梁盏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眨了两下眼睛,但却没有推拒。
暖意从唇角处慢慢蔓延开,比身侧漏进来的初冬阳光更舒服,叫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而他偷完这一吻就坐了回去,还一派认真道:“忙到现在了,让我充个电。”
梁盏:“……”亲都亲完了,她还能说不给充吗?
鉴于化妆期间,他一直在这么时不时捣个乱,还一次比一次不客气,最终梁盏一照镜子,发现镜中两瓣唇水润鲜艳,连口红都可以省了。
她提醒他:“你不是正事还没忙完吗?我们吃完饭再回来,起码也要十点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今晚能不熬夜就别熬。”
在熬夜问题上,纪同光总是十分气短。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道:“你放心,出门之前,我一定做完。”
梁盏哭笑不得:“你这语气,怎么像在跟甲方交涉?难道在你眼里我很凶吗?”
他摇摇头,说不是凶,是你比所有甲方都更重要。
梁盏想,这还真是一句充满社畜气息的情话,可怜中带着好笑。
她也确实笑了:“那我可太荣幸了。”
纪同光说到做到,最后在三点半左右大功告成,合上了他特地带过来的笔记本。
考虑到他为了整理导师的作品集,从早上久坐到现在,难免疲惫,梁盏干脆提议,一会儿由她开车。
“不过我从来开不快。”她说,“我们怕是得再早个十分钟出门。”
“现在就走也行。”他没意见,“路青扬说他今天也在。”
梁盏终于有机会问了:“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的?你还知道他今天也在?”
他侧头瞧过来,道:“他人不错。”
梁盏:“……???”
“刚回来的时候和他碰上过几次。”他只说碰上,没说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