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说话。
大兔子无奈,轻轻踢了妹妹一脚。
穆笑并未仔细听兔子说的话,他注视着薄雾之中的小院子。
邪佞的烟熏气味越来越浓了。
鬼师接过妇人给的银钱,满意地掂了几下。
这已是她能拿出的最后的钱,鬼师知道。他将银钱揣入怀中,从布囊里拿出数十幅鬼神像,一一挂在床沿。
“不要出声。”他叮嘱妇人。
妇人连连点头。
一簇黑色火苗从鬼师手中的油纸中燃起。火苗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手掌包围。屋内明明无风,数十幅鬼神图却簌簌而动,抖个不停。
鬼师大吼一声,伸出手掌拍向床上仰卧的两个孩子。
但他双脚一紧,动弹不得。
低头看时,才发现床底下伸出两只手,紧紧握着他的脚踝。
那双手奋力把鬼师的两只脚往床下拉,鬼师站立不稳,立刻仰面摔倒。
手掌中的黑火消失得无影无踪,落地的油纸上是一层厚厚黑灰。
床底下钻出来一个人,正是妇人没找到的杨砚池。他从地上捡起油纸,把油纸靠近灯火。
油纸上再次窜起黑色火焰,妇人惊讶地叫出声来。
“这只是一个小把戏。”杨砚池将油纸搓了搓,扔到一旁,“阿妈,这个鬼师在骗你。你的孩子是救不了了的。”
妇人呆了片刻,忽然恶狠狠朝着杨砚池扑过去,撕扯他的衣领:“你骗人!你误了鬼师大人作法!你给我孩子赔命!”
“阿妈!”杨砚池一把扯开了床幔,“你好好看看你的孩子!他们根本……”
挂在床沿的鬼神像纷纷落下,盖在床内两个孩子的脸上。妇人一双眼睛充血发红,死死盯着杨砚池:“他们不会死的,鬼师会救他们!”
鬼神图落地了,露出两个小孩干枯发皱的脸。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两人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浑身皮肤枯皱,满头白发,满脸斑点。
他们已是垂暮待死的老人。
“鬼师以生换死,他为何不测一测你孩子的寿数?阿妈你仔细看一看!”杨砚池抓住妇人的手,“他早就见过你的孩子了!你的孩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正是因为鬼师将他俩的寿命夺走,填到了别人身上啊!”
妇人瑟瑟发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中呜呜作声。
“以生换死之法,一生只能做一次。”杨砚池放缓了声音,“阿妈,别信他,这是邪术,救不了你的孩子。”
鬼师已在门边站了起来,手中抓着那三柱黑色的竹立香。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鬼师的事情?”他用竹立香指着杨砚池,“你也是鬼师?……不,你不像……”
话音未落,他忽然把竹立香朝着杨砚池与妇人扔出,转身就往门外跑。
黑色的竹立香上嘭地腾起浓浓黑烟,参杂着火焰,直冲杨砚池过来。
杨砚池一把推开妇人,咬破指尖,准确地抓住了竹立香。
黑烟忽地变了色,化作一条黑红色长蛇窜了回去,,朝着正跨出门口的鬼师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