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前遍栽种玉兰树。应春牵着程鸣羽跃上留仙台后,一棵棵地将所有玉兰树拍过去。
“我就是这个。”她站在玉兰树下,指着树上瞬间爆出的玉白色花朵笑道,“这花又叫望春或应春,它开的时候,春天也就来了。”
玉兰花一朵接一朵地绽放,随后又从枝头落下,等落到地面时,已经化为一个个五六寸高的白色小人,仰着小脑袋围在应春身边。它们模样稚嫩,像是小孩儿,背上都负着一朵拳头大小的玉兰花。
接到应春的命令之后,数以千计的白色小人便奔向留仙台上的那座木质小楼,开始打扫。
另有十余个小人跑到了程鸣羽身边,各自扯下背上花瓣一片片叠在地上。程鸣羽看着花瓣化作酒壶酒杯,目瞪口呆。
应春拍拍小人们的脑袋道了一声“乖”。小人们不会说话,却个个发出欢喜的叽喳之声,又抖搂出一片两片玉兰花瓣,围坐在程鸣羽和应春身边为两人扇风。
程鸣羽被浓烈的花香熏得有些头晕,摇头晃脑半天后才想起跟应春打听穆笑的事情。
“穆笑是最关心凤凰岭的人了。”
程鸣羽点头:“看得出来。”
“他是在凤凰岭上生长的秋枫树,也是在这儿诞生的秋枫树精。”应春晃动手里的白瓷酒杯,杯中酒液无色透明,随她动作荡漾,“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山神所赐。”
程鸣羽一愣,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还未知道。
“上一位山神是怎么死的?”她问应春,“不是说我当上了山神就可以知道么?”
应春一愣:“谁说的?”
程鸣羽:“穆笑。”
应春:“他骗你的。”
程鸣羽:“为何不能说?”
应春这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喝了一口酒。
“这是凤凰岭的秘密。”她像是想好了答案,“能不能告诉你,不由我一人决定。”
程鸣羽忧愁了:“那还得像今天这样,集合一些神灵精怪,做一个仪式,我才能知道?”
应春笑了笑:“那也不由我说了算。”
程鸣羽还想再问,却觉得头脑昏沉,睡意很快涌了上来。
“你太累啦。”应春的语调又软又温柔,“歇一觉吧。”
程鸣羽靠在她肩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此时的杨砚池,已经和金枝玉叶在芒泽下方的山坡上徘徊了许久。他看到芒泽上的亮光,也察觉到脚底下的凤凰岭发出的异响,但却始终无法攀上。
金枝和玉叶却在芒泽的光亮消失之后面面相觑,继而一左一右抓住杨砚池的手:“山神归位了!”
“你们怎么知道?”
“我俩是凤凰岭上诞生的精怪,只有回到此处才能汲取天地灵气。”金枝兴奋极了,“原先我和妹妹的人形都没法维持很久,从家里带你到这儿已经是极限。我俩刚刚还以为就要恢复原形,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站在凤凰岭上,我们就能吸收灵力,长久地维持人形自然也不成问题。”
杨砚池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山神归位之后,应该可以去寻找和消除鬼师了吧?”
兔氏兄妹互相看了看。这问题他们没法回答。
“你们也上不去?”杨砚池问。
“芒泽不是谁都能上的。入了神籍的神自然可以,普通的精怪就不行了,除非是那种修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