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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鬼师(7)
故井故渊生存,本身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喜欢逗弄长相好看的男人说笑几句而已。她永远不可能离开井渊,有时候夜间在深山行走,若是听到隐约的箫声,便知道是观在吹奏箫曲。

    为她新喜欢上的某个少年郎。

    “你中意我,那你能帮我一个忙么?”杨砚池温声询问。

    观低下头,一双圆润黑眼睛带着调皮笑意:“你呢?你中意我么?”

    “你若帮我这个忙,我就告诉你。”

    观伸手指碰了碰杨砚池的脸。她的手指是冰凉的,带着令人畏惧的寒气。

    “帮我寻找那个在凤凰岭上出没的鬼师。”

    话音一落,观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她脸上方才那俏皮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与害怕:“为何要找他?”

    “他已经害了人,以后还会害许多人。”杨砚池耐心与她说明,“而且我惹恼了他,估摸他很快就会找上我了。”

    鬼师显然让观恐惧。但她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头:“找他不难,我知道他躲在哪儿,那地方有一口井,但我不喜欢去。里头太黑太臭了。”

    杨砚池:“那在哪儿呢?”

    金枝玉叶和小米在一旁面面相觑。他们很熟悉杨砚池这种说话的腔调:平日杨砚池在梨树下揉兔子毛的时候,就是这样跟金枝玉叶说话的——吃了没呢?又肥了,兔子有耳屎么……等等等等。

    这是对小孩或者小兽讲话的调调。

    观又点了点他的脸:“你让我亲你一下,我就告诉你。”

    杨砚池:“……不行。”

    观却已经拉着他衣领朝他俯身。

    杨砚池无声叹气,张口清晰地说:“观。”

    观发出惊叫,满脸通红,竟一下钻回了井里。

    小米和金枝玉叶松了一口气。

    而刚从妇人家走出来,兴致勃勃看戏的程鸣羽遗憾极了。

    她绕过石墙进入杨砚池的院子:“她怎么跑了?”

    “人一旦呼唤她的名字,她就会立刻缩回井里。”杨砚池看着黑乎乎的深井,“她很害羞。”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杨砚池回头看她:“你怎么出来了?”

    “长桑正在救那位阿妈。穆笑和应春正帮忙,他们说我没什么用处,让我先出来。”

    杨砚池很冷静地点破她:“虽然他们承认你是山神,但也不认为你有用。”

    程鸣羽尴尬一瞬,很快坦然:“我确实没什么用。”

    她告诉杨砚池自己是怎么来到凤凰岭的。絮絮叨叨地说完,转头发现杨砚池和小米看她的神情都很古怪。

    “假扮宋小姐成亲?”小米怪叫道,“你就是——”

    在杨砚池眼神示意下,金枝玉叶捂住了小米的嘴,把他拖回屋内。

    程鸣羽莫名其妙:“他怎么了?”

    “小米胆子小,被你吓着了。”杨砚池平静地说,随即立刻转换话题,“观刚刚告诉我,她知道鬼师所在之处。我们只能等她现身。”

    程鸣羽乖乖听他说话。她一直只听过鬼师如何可怕,但刚刚真的看到那垂危妇人和她已经死去的两个孩子之后,才真正理解鬼师之恶。长桑等人是神灵或修为高深的精怪,而鬼师只是巫者,他们自然可以与之抗衡,可她只是一个什么都还未学、还未懂的山神,她能做什么?

    程鸣羽害怕了。

    她更加不明白的,是这位养着两个兔子精的男人,为什么也要这样尽心尽力。

    因为妇人和那孩子就在他家旁边?因为长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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