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人吃了蛇怪的内丹,不是这蛇怪吃人?”杨砚池蹲在程鸣羽对面,小声问。
程鸣羽点点头:“人的魂魄中裹着蛇怪的内丹。”
离得近了,杨砚池忽然发现程鸣羽两只袖子都湿透了,从衣袖中露出来的一截皮肤上满是鸡皮疙瘩。
他踏入水中,自然也知道这水确实很冷。此时才刚过了年,凤凰岭上虽然气候古怪,可水仍旧是冰凉的。
“你冷不冷?”他问。
程鸣羽咬紧牙关:“冷。”
但她不能放开手。穆笑离开之后这些树枝明显松动,长蛇一半淹没水下,一半露在水上,似乎因为寻到了空隙而不断挣动。
为了帮她压紧长蛇,杨砚池也将手覆盖了上去。他碰到了程鸣羽的手背,是温暖的体温,但同时也碰到了长蛇的鳞片,凉得他微微皱眉。
倒是程鸣羽先发现不对:“你的手被划伤了。”
杨砚池低头一看,果然见到手掌中被突起的长蛇鳞片划破了一个口子,一滴血顺着长蛇的鳞片滑落,散在水里。
杨砚池眨了眨眼。
他的血……他心想,因为小时候被长桑喂了不少药,自己的血似乎不那么正常。
血液顺着长蛇鳞片的缝隙渗了进去。
程鸣羽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到长蛇体内原本已经足够滚烫的那一处忽然像是被什么刺激,猛地爆发出来。
蛇身上突起无数尖刺,直冲着杨砚池和程鸣羽而来!
程鸣羽反应速度不够快,把手缩回来的瞬间,尖刺朝着她还未转移开的身体刺去。
杨砚池朝她扑了过去,抱着程鸣羽的腰,齐齐滚在水里。程鸣羽被他压着,很快回过神,发现自己手里有血。为护住自己,杨砚池的腹部被长蛇的尖刺划破了。
她第一反应是这位“大米”运气太糟,又伤了一次。
但杨砚池心里想的,却是更可怕的事情:他的血会刺激蛇怪。
“你在流血!”程鸣羽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冲他大喊。
实际上杨砚池什么都听不清楚,他把程鸣羽护在自己身下,缩着肩膀,但仍然被从空中落下的泥石和树枝砸得脑袋疼。
长蛇从水渊中跃了出来,挣扎着、翻滚着,往白茫茫的天上飞去。
它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清晰了,是一个女人几乎撕裂喉咙的吼叫。
“它在叫什么!”杨砚池忍着疼问,“你是山神,你能听懂吗?”
“……阿泰?”程鸣羽小声地重复着。
长蛇在岭头上翻滚,像是忍受着极端的疼痛。它所经之处树木草丛混乱不堪,走兽纷纷奔逃。程鸣羽想去追赶,但杨砚池肚子上的伤也让她担心。
女人呼唤着“阿泰”,渐渐远了。
巨鸟的阴影从天而降,伯奇收起翅膀,稳稳降落在程鸣羽身边。
“穆笑叫我来的,怎么了?”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圆球扔给杨砚池,言简意赅,“吃了,不会死。”
“带我去追它!”程鸣羽指着长蛇离去的痕迹,“穆笑去找长桑了,他说只有你和长桑才能制服她。”
伯奇二话不说,一把抓住程鸣羽肩膀就要腾空而起。但他的脚却被杨砚池一把抓住:“等等!”
伯奇见他吃了自己的药之后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忍不住有些心疼:“这颗药是我偷了三坛见太平才跟长桑换来的。”
他另一只手也把杨砚池拎了起来,扑腾着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