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教导的礼仪深深刻在骨子里，她根本做不出那种撕破脸皮的吼叫吵嚷。
可一重打击接着一重打击的来，唐碗觉得再不狂吼几嗓子，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汪园长本来跟查理夫妇正在解释福利院对孩子素养教导方面的管理，看到唐碗这副模样，脸拉得比驴还长。
外国女人扯出条手帕捂住口鼻，说了句这里令我窒息之类的话，挽着男人昂首走出屋外。
“吵吵什么！回回回！你想回哪儿啊！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扔都扔了，谁要你？外国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白糟蹋了！”
汪园长看外国人出去了，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指头使劲戳唐碗额头。
唐碗不防，被顶得一仰。
看汪园长骂骂咧咧又伸指头继续戳她，本就气急了的唐碗哪还能维持得住仪态。
“哎哟！她咬我！”
没来得及缩回手，被愤怒唐碗一口咬住手指头的汪院长疼得怒嚎。
那个负责看守的女人慌张冲上来，掰着唐碗的头想让她放开，结果她越扯头唐碗咬得越紧，汪院长疼得额上汗都冒出来了，脸色煞白。
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外国女人看到屋内场面，吓得把身边男人拉着死紧。
唐碗能听到那个外国女人指着这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她野蛮无礼之类的贬低言语。
这些字眼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曾经的她不能容忍的！
可是现在……管她娘的！
这错乱的世界，这垃圾的福利院和收养人。
忽略两个女人在自己身上掐抓的动作，感觉到一丝咸腥浸沾舌尖，唐碗紧闭着双眼将牙关继续死死咬紧。
打吧！打死她吧！
在这个世界接着过日子，还不如直接去死！
“协议一次性有效，结束生命并不能使你获得第二次重生。”福利系统感受到唐碗向死的心，慌张提醒。
“那又怎么样？这样的日子是人过的吗？我熬了那么久，就得这么一个结果？还不如让我死了！”唐碗在心中嘶吼。
听到福利系统给出无法返回原世界的回答，她就彻底灰了心。
不曾体会过站在云端上的生活，就不会懂得落入泥里那种灰心与绝望。
给她爱与温暖的弗兰克夫妇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前路又渺茫无望，死难道不是一种解脱？
就当她没中过个垃圾大奖，白熬了这几年好了！
“你不能放弃生命！这在协议上明令禁止的！”
唐碗根本不搭理福利系统急促呼喊，恨心只在嘴上用力。
“这件事可以再商量！你不要走极端！先让我查找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先例可以参考，你再等等！”
如果协议签订者因为它犯下的错误而导致死亡，将会使福利系统面临最高等级的惩罚，这是它绝不愿看到的！
可以商量？
唐碗动作一停。
她曾经跟福利系统打过商量，得到了能提高生存质量的两种能力。
如果系统开始退让，回到原世界这个要求，是不是就可以得到执行？
“你放……放嘴！”
汪园长感觉到唐碗咬合力气变小，赶紧推着她的脑袋，泪眼汪汪地把指头拔了出来。
随着汪园长手指抽出，唐碗一颗带血的牙也跟着滚落下来，在泥地上溅出几星红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