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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19
  行行行,你湿身你诱惑,你和骚包是一伙。

    脚下道路泥泞,没走几步鞋便被打湿。这里应当数娄尔县最偏的地方。连成排的平房破旧不堪,外墙漆脱落露出红色砖头,颤颤巍巍地立着,仿佛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拄着拐杖迎着风雨。

    一高一矮的身影并肩走到平房前。蓝漆木门老旧残破,满是皲裂的痕迹。门前水泥地上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会渐一身水。

    秦盏抿了抿唇,抬手敲门,被却钟拓扶着肩膀轻轻推开。他修长的手拍上门,力道大又急促,看起来没什么耐心。

    不久,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钟拓没说话,继续拍门。等里面人又问一遍,才不耐烦地说了句:“三巷八号,你叫的东西到底要不要!”

    门被警惕地开了一条缝,露出男人小半张脸,“你找错了,我这不是三项八号。”

    秦盏立在一旁,听到说话声突然收了伞。

    钟拓立即反应过来。痞里痞气朝那人笑了声:“是么。那我能跟你借点东西吗?”

    里面人一口拒绝,“我这里没有雨伞。”

    钟拓猛地一脚踹开门,“我不借伞借钱。不多,就三十来万。”

    何川被这突来的大力撞的踉跄两步。等站稳,钟拓已经面色不善地走进去。

    高大的身影立在何川面前,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隐约透出精壮的身躯。脸绷着,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何川扶墙站好,面色狰狞。然而所有动作,在看见钟拓身后的人时戛然而止。

    “……秦、秦盏。”

    秦盏松开手,门在身后“哐啷”一声关上。水珠顺着手上的雨伞连成串往下滴,在脚边洇成一滩。

    她望着何川,神色冷凝。

    屋内的光亮全部来自于吊在棚顶的那个十几瓦的灯泡。一米不到的小窗户下方放着一张破木板搭成的单人床。床头边立着一张老旧的小木桌。

    桌上放满了外卖餐盒和用过的纸巾。脏乱的地面上扔着许多空酒瓶,墙角酒精炉里正烧着火,边上几团用过的锡箔纸。

    秦盏垂眸,压着呼吸缓了几口气。

    何川抬手蹭蹭鼻子,觑了钟拓一眼,往秦盏面前走两步。

    “你……”

    啪——

    何川被这一巴掌直接打偏了头。

    “你顺走这么多钱,就过成这鸟样?”

    秦盏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人是何川。蓬头垢面,脸色蜡黄,双眼布满血丝,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个月不到瘦得不成人形。

    钟拓瞟一眼她的手,舌尖顶了顶腮帮。

    何川舔了下嘴唇,用力吸吸鼻子,艰涩说:“我也不想过成这样,但我没办法……”

    秦盏这才完全看清何川的状况。

    他穿着白色工字背心,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刀痕和青紫色小孔。她下意识又看一眼地上的锡箔纸,脸上一瞬间失了血色。

    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往脑子里挤,秦盏张了张嘴,许久才颤着声音地说了一句:“报警。”

    十来平的小屋里一阵寂静。何川像是惊恐,又像是解脱,忽然痴痴笑出来:“挺好,这也算帮我了。”咽了咽喉咙,他低声请求,“就是进去之前我想看看秦棉……”

    “你也配!”

    秦盏眉眼冷冽,别开脸深吸几口气。

    千算万算,从没想过他拿了钱会干出这事。缓了缓,她扯了下钟拓手腕,绷着声音:“你看好他,我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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