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默默将影子拉长, 映在墙面重叠在一起。
秦盏怀里抱着熊,扬睫看着眼前的男人。
钟拓微垂着头, 双眸幽深, 像是望不到底的湖水。
秦盏抬手摸上钟拓的眉骨。
他面部轮廓深邃, 两道眉峰劲凌厉,一根根眉毛扎着秦盏的指腹。
风细细柔柔从半开的窗吹进来,似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化开了。
钟拓喉结滚了滚,低下头——
楼梯忽然传来脚步声。离他们几米之外,冯一可穿着黑色连衣裙, 如同幽灵一样立在那里。
秦盏眼眸一瞥,两人视线对上。
见她目光移开, 钟拓抬手捏住她下巴,“怂了?”
声音低沉, 含着掩饰不住的戏谑。
冯一可抓紧手里的袋子,撇开脸回了房间。
秦盏回神,食指慢慢移到他的眉心。
钟拓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你这话问的。我要是舍得你死……”指尖抵着钟拓坚硬的额头, 慢慢推开,“你就去死了?”
钟拓懒懒勾着嘴角:“你舍得我死, 我舍不得你哭。”
秦盏抱着熊低低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钟拓怀里那份馨香顿时一空。他下颚线绷直, 见秦盏打开门, 清亮的眼眸浅浅映着他。
“有句话没听过么?”她眨着眼睛, 声音不轻不重,“祸害遗千年。阎王爷得看你脸色,想挂也没那么容易。”
“秦盏,拐弯抹角不适合你。”
秦盏转过身来,目光不闪不躲对上钟拓墨黑的眼睛。他眼中戏谑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认真。
带着试探的认真。
“没办法。谁让我怂呢。”
说完,没再理钟拓,秦盏抱着熊走了进去。
门咔嚓一声关上,深棕色门板隔绝了视线。钟拓静静站了一会儿,低下头,兀自笑了声。
也许是这一晚休息的很好,第二天秦盏一早就醒了。收拾完下楼时,正遇到张琮跟何彬去吃早饭。
街上已经热闹起来,早餐铺子生意都不错。多了个秦盏,张琮一时拿不准主意,便问:“想吃什么?”
秦盏:“都可以。”
何彬打了个哈欠,默默在一旁听他们研究,依旧冷冷清清的样子。
几分钟后,三人坐在一家卖豆腐脑的铺子。
小店人不少,味道闻着也挺香。张琮点了三碗豆腐脑,六个馅饼,说不够再加。
秦盏低头吃着,听两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今天他们要把明天准备送出去的东西备齐,基本上一整天都是买东西。然后再跑一个地方,这趟就结束了。
秦盏心里正掂量,何彬身上忽然传出铃声。他蹙着眉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挂断,将电话放回口袋。
秦盏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放下瓷勺,抿了抿唇。
从店里出来,张琮将手里打包的早点递给秦盏,“这是钟拓的,我有点别的事,你给他带回去。”
秦盏接过去,“带饭这习惯还没戒?”
张琮笑了声。
等两个男人走远,秦盏又看了眼何彬的背影,提着东西回宾馆。
钟拓此时正在跟赵凡白打电话。
这人是他另一个发小,两人从小一起作到大。以前住一个大院的时候,经常是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