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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黑的像被人泼了墨。星星都躲了起来,月亮也半露不露地发着微弱的光。

    钟拓已经出去大约半个小时,秦盏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回来, 便先回了自己房间。

    她身上除了手臂的划痕,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的伤痕。可见推她的人还没有恨得咬牙切齿。

    秦盏低头瞟一眼胳膊, 抿了抿唇。从行李箱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想了想,又顺手取了件黑色连帽外套。

    重新返回钟拓房间时,他立在门口正准备开门。听见脚步声, 转身看见她, 眉头一皱。

    秦盏穿着浅粉色棉t和黑色运动裤,露出的手臂白皙纤细, 上了红药水的伤痕十分扎眼。

    视线停留几秒, 下颚线绷了绷, 钟拓推开门径直走进去。

    秦盏跟在后面带上门。

    房间里还有药水味, 淡淡的, 有些刺鼻。白色床单因为刚才的撕扯也皱巴巴的。

    钟拓将打包回来的饭放到桌上, 脊背微弯, 边拆边说:“车一会儿送过来。”

    “好,谢谢。”

    秦盏看到钟拓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别弄这些没用的。”

    掀着嘴角, 她将小圆碗的汤打开推到他眼前, “行, 那我一会儿来点有用的。”

    日光灯下一张长方形木桌, 两人肩并着肩坐着。这些都是合口的菜,秦盏吃了不少,钟拓不动声色将她挑出来的胡萝卜和芹菜塞进自己嘴里。

    秦盏默了默,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听见身旁人冷冷说:“锄禾日当午。”

    她噎了一下,要笑不笑:“你是锄禾还是当午?”

    钟拓慢条斯理勾着嘴角:“你要叫秦当午,我可以叫钟锄禾。”

    “钟同学,你的节操呢?”秦盏乜他,“还有,这真是我听过最难听的名字。”

    “那就复方草珊瑚。”他黢黑的眼睛透着浅浅的笑意,像含着光,“秦珊瑚这名儿虽然有点土,但是不难听。”

    秦盏翻了个白眼。夹了一筷子菜塞他嘴里,“闭嘴!”

    这顿饭很快吃完。

    秦盏将垃圾收拾好,钟拓正靠在窗边抽烟。目光不时朝下面瞥过去。

    窗外漆黑一片,玻璃上映着他模糊的影子,“你怎么知道今晚有动静?”

    秦盏走到窗边,跟他一起看着外面,“女人的直觉。”

    钟拓凉凉兜她一眼。

    “白天看见他挂了一通电话。正巧那号码我见过。”秦盏扶着窗台,手臂上伤痕仍有些红肿,“不然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推我下去?”

    身旁男人默了默,绷着声音:“何彬推的?”

    “男人就算收了力道,触感跟女的也不一样。”

    更何况,当初秦盏从何母那里拿回箱子的时候,她说了一嘴何彬跟何川是一起从家离开的。然后到了何彬这里,变成了一直没有联系。

    相比起来,毫不知情的何母说的话更可信。

    钟拓咬着烟,不知在想什么。

    兜里电话这时响了。钟拓和那边简单说几句,挂断后告诉秦盏:“车来了。”

    秦盏拿上外套,跟在钟拓后面下楼。

    外面正飘着小雨。细细密密,如稠一样落在身上。小巷子里漾着淡淡的土腥味。

    也不知是钟拓告诉的,还是那人留了个心眼,车没开进来,而是停在宾馆右边的拐角处。

    浅黄色车灯亮着,车前蹲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穿着成套的短款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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