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郭家欠她的。
“那是我家的钱,对家里干活的老人,爸爸素来大方,就是没想到这种大方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万恶的金钱腐败分子。”白玉英讥讽一笑:“我们家一不偷二不抢,做生意更是堂堂正正,那是白家几代人的积累,干别人什么事情。”
“如今用着从我们家里拿走的钱,又想转头在我身上讨好,岂不是个笑话?”事实上,她对郭世宝也有怨的,但这种怨在他几次三番帮了自己之后,只能埋进心里深处不要想去。白父在知道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后,也说了相似的话。
郭世宝找到下乡的门路,这不难。
可想回去就不容易了。
他这几年的照顾,白父承对方的情,那么郭母那边他就松松手,让他们喘口气。没有人能在害了白家后依然可以拿着白家的钱逍遥法外,以前郭母是避其锋芒退到农村,现在却是只能在土地里刨食,这些想来郭世宝还是个不知情的。
既然郭母愿意自个儿找罪受,白父也不会拦着,甚至还会帮着遮掩不让郭世宝知道。
这大概就是他能做到最大的退让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要走了。”舒曼拍了拍白玉英:“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回去上海,就是靠其他关系找到回城名额,但想回上海太不容易了。”
这事很难办到。
但也不是没有机会。
白玉英小声和舒曼说了白父的打算。
因着舒曼要继续在学校当老师,一年后保证转正,白父的意思是让陈锦州使把力气早点把这事落实了,然后白家花点钱,把她弄回上海去。好一点的学校估计进不去,可若是舒曼愿意,可以去一些经济效益一般的厂子里做办公室,往后再找机会调动。
一年后就是七六年了。
哪怕金钱开道,能找到不错的工作,也得七六年底,七七年初了。
然而七七年的冬天就能高考了。
半年或是一年的时间,并不会让那个舒曼觉得焦躁不安,她可以忍受和等待,也就不愿意白家为此花费人情和财力。
她不愿意欠白玉英太多。
还有一点,舒曼没说的是,因为白玉英的到来,之前和陈锦州旖旎的气氛被打断,可两个人之间几乎也就只差捅破窗户纸了。
那么这个时候,她就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有资本出现在他身边。
好高骛远的事情,她不去做,也未必做到。
她原本就不是学霸类型的人,很遗憾不管是原主和舒曼自己都没有舒安半点的这种聪慧天资。
当一个大学生,她相信还是可以的。
只是或许依然在孟家面前不够看,但舒曼的确有在努力。
“对了,你说让陈锦州使力气是什么意思?”其实想问的是白父,她早上就发现白父和陈锦州之间有些怪异。
“他没说?”白玉英惊了惊。
舒曼摇头,他和她之间毕竟是两个个体,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和自己说清楚。像她不也是,有好些事情瞒着他。
“我们还没到那份上呢。”就是真处上对象了,还是应该给双方喘息的空间才是。
当然也是舒曼清楚知道,有些事情陈锦州不说,应该是有顾虑。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我爸爸还以为陈锦州和你讲了呢。”当时白父在医院看到陈锦州和舒曼的相处方式,以为这两个人已经处上了,自然没有多说什么。“就是上一回他不是来了嘛,正好救了陈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