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舒家不要城里的户口了,齐齐往农村搬去。
可这年头,只有想法子往城里去的,哪有还往乡下走的。就是一家人去了乡下,怕是也没几个能干活,到时候不说能不能填饱肚子,就是钱也攒不下来。
“妈,你放心吧。算算时间,妹妹应该才到没多久,不是还得安顿一下嘛。等她腾出手了,就拍电报回来了。”舒安说起舒曼心里也是抽抽的疼,自打妹妹去当知青,整个舒家就一直处于低气压中。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乖巧懂事不说话的人却是突然往家里丢了一个炸/弹,猛地把人炸晕了。
等缓过劲,事情根本再无更改的可能。
一家人忍着心疼,想着法子让舒曼下乡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就连舒曼带走的那笔钱,都是舒家全部的家当了。若是舒安再生病,都没有钱去看病,只是舒曼是不知道的,一家人都瞒了她,让她以为家里还有不少钱。
有时候,舒安也埋怨自己的身体拖累了家里。
否则哪里轮到妹妹替自己下乡。
“妈,过完年,我打算去上班。”
“不行。”舒母不等他说完,立刻就不同意:“上什么班?家里还养得起你。你要是没事做?就在家里给你妹写信。”
舒安哪怕知道妈妈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写信才多少工夫?
他总不能从早坐到晚就是为了写封信吧。
“妈,我问过了。不是去车间上班,是坐办公室的。我在家里也是坐着,还不如去厂里,还能赚钱。到时候就能给妹妹多寄钱了。”
他可是听说知青在农村生活的很不好,但凡家里有在外面的知青,每个月都要缩衣节食地寄钱寄全国粮票过去。
舒安知道后,第一次找上老同学,求着人家帮忙,才知道手套厂招一个临时工记件,一个月有几天是坐办公司的因为要对账,但其他时间就地在车间里。
这点,舒安是不能说的。
说了,舒母肯定不答应了。
就是现在,舒母也没有答应,但等晚上舒父下班回来,还是说了这件事情。
舒父下意识抽出口袋里的香烟。
“怎么又要抽上了?要少抽点。”舒母埋怨地去开了窗户。
舒父轻轻嗯了一声,举着火柴半天没划,一会儿站起来,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舒安一直没有睡,就是为了等舒父过来。
两父子关起门来呆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舒母就知道舒父同意了。
舒母呆了呆,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一个字三分五角,加急的七分。”那男同志递出一张空白的纸,上面印着伟人的头像,还有一句语录。
舒曼接过来,在邮局里看了一圈。
在邮局靠近大门的一面墙上钉了一快长条的木板子,舒曼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微一琢磨,写下:‘女已到,平安。’几个字后重新走回窗口。
那男同志看了一眼,拿出手中的笔刷地划掉句号。
“带标点符号六个字,一共二毛一,去交钱。”不提默认都是普通,加急也不过是快上一点,除非特别紧急,很少有人用。
舒曼接过单子,询问过后去了另一个窗口,正打算交钱,那里面的人已经问道:“你是不是红旗村生产队的?”
舒曼往窗口看了一眼,并不认识。
“我刚才上班着急走得快,看到你们生产队的张队长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张队长那嫁到镇里的大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