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一定要辩出个高低,瞬间变成了求同存异。无论是保守派还是开放派, 前有未见的精诚合作。
府衙里,保守派见到开放派用在纸上写写算算用了些奇怪的符号, 也颇为好奇。再看了一会儿后, 也发觉这些符号大大简化了计算的繁琐。这些自诩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犹豫再三,不过一想到萧慕延那尊杀神,最终还是遮遮掩掩的去问这些符号具体要怎么用。
柳淑淑听闻世家子弟想要学习现代数学, 立刻来了精神。也不用府衙人的了,她要亲自来教!
一个月前还鄙视女人不中用的部分世家子弟捏着鼻子坐在了学堂里,而他们的授课先生正是柳淑淑。
“绝对是故意的!”一人低声道,“那位郡主就是为了恶心咱们!”
“冯兄你这就不对了。”坐在斜后方的一位世家子微微蹙眉,“是咱们提出要学这些的, 府衙各司曹的大人们又忙的抽不出时间, 这才拜托到了郡主那边。郡主大人贵为宗室, 还能不计前嫌前来学堂, 怎么算是恶心你了?你若不想听,便出去。”
那姓冯的世家公子讥讽道:“有的人就是给点好处就忘了祖宗规矩。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 谁让有人姓里就带着铜臭气呢。”
原来与他争论的人姓钱, 也是来自威州的世家, 不过发迹较晚,远不如冯氏。钱府公子也怒了:“姓冯你——,你敢不敢当着郡主的面这样说?!你若看不起女人,那就别坐在这里听课!你这叫什么?说的难听点,俗话里说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就是你这种人!”
二人吵得面红耳赤,周围的世家公子们有的劝架,有的干脆隔岸观火坐看好戏。直到听得下人来报郡主已快到书院,双方这才各回了位置,然而却依旧谁也看不惯谁。
柳淑淑一身常服打扮走到众人面前,面色如常。那些流言蜚语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只不过在授课前,柳淑淑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全都是世家子弟,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五六。
柳淑淑平静道:“近来本宫看《吕氏春秋》,只是不知在座诸位是否都看过?”
众人有些茫然,今天不是来学那些符号的么?不过既然郡主问了,自然都要回答。
这些世家子们虽学问上各有高低,但《吕氏春秋》这样的书对他们而言都是“必看教科书”系列了,在座之人自然是都看过。
柳淑淑道:“不知哪位学子愿意当场诵读一番?只诵劝学篇吧。”
这下没几个人点头了。
看过不等于能全部背下来啊。《吕氏春秋》共有二十六卷,其中劝学篇是很浅显的一篇,通常是他们八-九岁时学的,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谁还会会背自己小学时候的课文呢。
柳淑淑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学子站起身:“学生愿意一试。”
柳淑淑点点头。
“先王之教,莫荣于孝,莫显于忠……”
“……是故古之圣王未有不尊师者也。尊师则岂论其贵贱贫富矣。”
直到最后一个字背诵完毕,整个学堂里鸦雀无声,尤其心里不平衡几人各个垂下头,面红耳赤。
柳淑淑示意那学子坐下,目光平静的看着所有人:“为何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古有大儒著《算经十书》,今日本宫将这十书教授尔等,算不算的上是传道受业?若是不愿意听的,本宫也不勉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