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终于停下来了,他还呆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杨思琪来找他,他也不想再另外找地方聊,直接让人带到顶层。人一进来,他就问:“谭非那边,你打听到什么?”
杨思琪边把大衣脱下放在椅背上,边回答他:“一无所获。他辞职后,好几家知名的基金想聘他,他都没答应,有人说,他在好几个群里发过招聘广告,条件都不是很高。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推荐应聘成功的人。”
“他想自建团队?”
“可能。”
凌彦齐瘫坐在大班椅上。他想不通,郭嘉卉怎么会想要来对付他和她妈。她对股市并没有什么兴趣,十个亿的资金,砸一星期的盘也够悬的。还是说,她有同伙?她料定天海和证监会什么都查不到?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谭非和郭嘉卉是砸天海股票的幕后操控者,凌彦齐还是和警方说出了他的怀疑。目前来看,他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把这群人从黑暗里连根拔起。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帮助。
杨思琪坐在相邻的黑色皮椅里,她问:“彦齐,你能和我交个底吗?现在你让我帮的忙,有触犯法律的嫌疑。那位郭家小姐到底怎么回事?这样下去股价被腰斩都有可能,她为何要这样对付婆家?”
凌彦齐抬起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审视眼前的女郎片刻。今天杨思琪的妆容比以往精致多了。还不止这个,脱下外面的深灰色长款大衣后,里面只穿一件深v的刺绣连衣裙。他望一眼掩盖白皙胳膊的薄纱,头偏了一下去看,果然,背后也是大好风光。
他印象中另一个十分喜欢手工刺绣、花卉、薄纱元素这些名媛风的人,便是郭嘉卉。
凌彦齐笑道:“你今天穿这么漂亮?”
“晚上有个圈子里的派对,正好去打听点消息,我怕没有时间回去换。”
凌彦齐点点头,告诉她部分事实:“我怀疑她是假的。”
“假的?”杨思琪不敢相信,她的语调、神情已掩盖不住她的兴奋,“那郭义谦怎么会认?”
“大家都被蒙在鼓里,现在才现出一点端倪。”
“那为什么不戳穿她?还让她这么为非作歹?”
“因为还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她是假的。郭家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和她做dna鉴定。”凌彦齐身子往前凑,碰到了杨思琪的手,穿这么件薄裙,她的一双手好冰。他把这双手合在掌心,“思琪,这回你一定要帮我。本来我和她结婚,就不是真心的。你也知道我妈的病,我全是被逼的。”
“我一定会帮你。”杨思琪紧紧握着他的手,像是表决心。她大凌彦齐两岁,这些年在外单打独斗,更是养成了坚韧顽强的个性。
下午黄宗鸣也从新加坡飞抵s市,酒店里见到司芃,说:“等案件都办完后,司小姐和我去一趟新加坡吧。”
“做什么?”
“见见你外公。”
司芃不说话,眼神凝在手机上,她正在翻看最新的财经消息,满屏都是天海和卢思薇。好在股市有跌停机制,下午三点也收盘。然后天海董事会发了声明,将网络上流传的有关卢思薇病情的消息,指责为“不实传言”,但也止不住千万人之口。
空穴来风,大家都信。
上午还只是含糊地说她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到下午网民们已绘声绘色说她是个重度狂躁病人,特别爱摔东西,每个星期清洁工都能从她的办公室里扫出一堆破碎的瓷器摆件。天海的高管不止挨过她的训,还挨过她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