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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两点啦。”

    凌彦齐起身就走,走廊里一片昏暗,只有尽头墙上悬着的壁灯幽幽发着光。推开红檀大门,会议室里灯灭了。他看见卢思薇站在窗前,规矩的直发,笔挺的西服,都隐藏在黑暗的轮廓里,沉默得像个钢铁战士。

    他鼻子发酸:“妈,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回去睡会。”

    “不了,我等天亮。”卢思薇回过头来。

    “我知道你现在睡不着,哪怕闭上眼睛,休息一会都好。”

    “我不睡不是不想休息,是因为睡醒后很容易沮丧,我怕来不及调整心情。”

    凌彦齐不知道,睡觉和抑郁之间有这么大的关系,他还以为心情不好就应该多睡觉。原来他妈失眠的无数个夜晚,都是要和抑郁做搏斗。他搬条椅子在她身后:“那你坐着。”

    “你回去睡吧。”

    凌彦齐再搬一条椅子过去:“我陪你。”

    “你陪我做什么?你又熬不了夜。”卢思薇反过来为他担心。

    “熬不了夜,我就让人煮咖啡送过来。”凌彦齐抓着卢思薇的手,“妈,我不能保证以后能随时随地陪你,但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赶回来。”

    “你还是要和司芃离开?”

    “妈,那不叫离开。就像你和康叔,想谈一辈子恋爱,可以,想再婚,也可以,没有人有权利来干涉你们的选择。我和司芃也要过这样的生活。”

    卢思薇沉默不语。和他的“沉默即反对”不一样,卢思薇的反对从来不沉默。所以凌彦齐接着试探:“我已经说服司芃,日后回去新加坡念书,正好留学签证也不用办了。”

    “哦,她会去念?”

    “她这个人,不愿去做的事情,是绝不会事先答应的。她其实很聪明,之所以叛逆,你应该想得到,家庭变故太大了。”

    “你想过去陪?”

    凌彦齐沉默。卢思薇问道:“那个郭嘉卉是金莲的女儿?警方现在控制住她了没有?”

    “一直在监视。”

    “千万不能让她逃了。那颗钻戒就花了我两千多万,还送了她一辆世爵c8和一套别墅,还有什么?”卢思薇摸着额头,“抓到后,让你四姨列个单子,送过她什么东西,我们全都得要回来。”她靠着椅背休息,“她得判个无期吧,年纪这么轻,胆子就这么大。”

    “那是法官的事,你不用为她伤神。”

    怕卢思薇在这黑夜里孤独伤神,凌彦齐一直陪她聊天。说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和妈妈一起旅行游学的事,说轻松好玩的见闻。卢思薇静静听着,她印象里,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种聊聊家常的温馨时光。凌彦齐总是怕她。

    “彦齐,你恨过我没有?”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凌彦齐闭上嘴。卢思薇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笑也被身后的黑暗吸走了,她再说,“我要真心话。”

    “恨过。”

    “什么时候?”

    “把我扔去新加坡,还有赶走司芃。”

    “是一样的恨吗?”

    “不一样。去新加坡那会是很愤怒,赶走司芃时,……,”凌彦齐长长叹一口气,他不想回顾,也不想和卢思薇诉说他的绝望。

    “是真的想离开我。”卢思薇帮他说了。因为管培康一直逼着吃药,她竟然没有特别地哀伤:“那你是不是不会向上次那样原谅我了。”

    “我已经原谅了。”

    “这么快?”卢思薇记得,把他扔去新加坡后,他到高二下学期才肯和她好好说话。

    “脾气那么大,我还怕遗传呢。想想,一直不原谅你,对我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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