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啊。”陈洁冷笑,“谁跟你有这么大交情,非得逼着我去看看。”
“跟你我有这么大交情的,除了凌彦齐,还有谁?凯文。你就不想知道,今天上午在夏阳坑发生什么了?一场车祸、两死两伤。只有我没事,毫发无伤地站你面前。老天不想遂你的愿。”
“凯文,跟凯文有什么关系?”
快到中午,d市的天气好得不像话,冬天里少有的、异常明亮的蓝天。陈洁卷翘的睫毛、勾勒的唇线,司芃都看得分明,当然也不会遗漏她眼神里的慌张。
“你猜对了。”司芃故意说出来,“他跟过去了,为了救我,去撞的面包车。”
“他人了?”
“死了。所以我带你去见见他。”
陈洁咬着嘴唇。珍珠一样光亮的齿,咬在红得娇艳的嘴唇上,咬出血来都不觉得痛。她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是为你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浮云掠过阳光,带走短暂的舒适,这一片窗口刹那间又变得金光闪闪,陈洁只想躲开这灼人的光线。这些年为了维持一个网红美女该有的容貌,她从不在烈日下现身。
司芃摁住她脖子,摁住她的大腿,强迫她正脸看着阳光。
要怎样才能摆脱这个女人的折磨,陈洁满脑子都在想这个。
“跟你没关系?你没让蔡成虎和麦子去杀我?”
“我让他们弄死的是你,不是凯文,我也没让凯文去杀你,所以他的死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听不懂吗?”
司芃一怔,觉得她所站着的这个窗口瞬间被吸走所有的光和热,成为一个冰冷的空洞:“他死了,你也不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他从来没喜欢过我,他喜欢的人是你,一直是你!”
无法直视太阳,陈洁闭上双眼,朝视界里红得发黑的世界狂喊。那里出现了凯文模糊的身影。一个同样热得难受的正午,她指着那个被迫穿在米老鼠绒毛套里的人,凯文只看前方一眼,回过头来拨弄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满眼怜惜地望着她。
他死了,再也不会有人能理解她被“嘉卉”统治的一生。为什么,为什么连你要替她去死?
陈洁睁开眼,阳光有如无数的针尖戳在她的眼皮上,她好像就要被晒盲了。她深吸好几口气,借助腰腹的力量,突然抬起上半身,额头朝司芃的下巴磕去。
动作太快,窗内谁都没反应过来,司芃下巴挨了沉重的一撞,她吃痛往后退两步,右手下意识从陈洁脖子上松开。上下都失去固定,陈洁整个身体往窗外仰去,凌彦齐手忙脚乱扑出去,抓住陈洁的手。
他心中狂喊“谢天谢地,抓住了,就不关司芃的事。”他把另一只手也伸出去:“陈洁,你不要命了吗!”
司芃顾不上嘴角的伤,扑到窗台去看。金莲同时扑了过去。她胳膊再怎么伸长,手也够不到女儿的指尖,只能在旁边说:“彦齐拉稳了,别松手啊。小洁,坚持一下。”
围观的员工中有一个男的,突然推开隔壁的窗子,身子半探出去拍悬在半空的陈洁。金莲怒了:“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那个男员工一副嗫嚅的神情:“我,我只是想万一她掉下去死了,嘉卉小姐说不清。”
“没事,你拍吧。等会你把视频当现场材料,交给警察。”凌彦齐想,只要对司芃有利,他便顾不上对陈洁残不残忍。一听见这话,陈洁伸出来的右手又垂下去,她仰头看着凌彦齐:“你伸手抓住我,是怕我死了,司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