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声微微叹口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都那么不容易。
傍晚时分,今天的采写本要告一段落,李达盛说安排他们去一家纳西族菜馆,就亲自来接。大熊“咦”了一声,在包和口袋里翻翻找找,说镜头盖不见了。
“丢三落四。”老王斥了一声,“掉哪了?好好想想。”
“呃……唉!在北山那儿拍的时候打开的,好像放在一个树桩上了。”
“我们是不走回头路的,你丢在那么远的地方怎么找?算了,一个镜头盖而已,回去再配一个。”老王对这种小玩意不太重视,饥肠辘辘的大家都想先饱餐一顿。
李达盛却异常地热情,“这可不行啊,你们接下来还要去很多地方拍,镜头需要保护的,还是找回来吧!我叫人帮你们找。”
“真不用了……”大熊不太好意思地说。
李达盛仿佛没听见,叫个工作人员过来,“你去把小乌叫来。”
柳浮声疑惑地瞪了瞪眼睛,心想,你中午还把人家狠揍了一顿,这会儿还叫他干嘛?
一会儿后,战乌来了,没有穿表演时的衣服,换成一件宽大土气的旧t恤和泛白的牛仔裤,脸上青肿未消。
“来得这么慢啊。”李达盛不满地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这几位记者丢了一个镜头盖,知道什么样的吗?喏——就是那个圆圆黑黑的,北山哪儿来着?”
大熊为难地看了看老王,叹口气,只好说:“香岭寺附近……一个树桩上,应该在那儿吧。挺远的,要不,明天你如果刚好路过,或者哪天有去那儿……”
李达盛摆摆手,看着像是热情地在帮他们找东西,实际存心整战乌,“被别人捡了或者被什么动物叼走了可就真麻烦了,你现在就去,明天早上一定要送到来鸿宾馆前台。”
毅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李经理,真的算了,这位师傅好像受了伤,来回一趟也得两小时呢,一会儿天都黑了也不好找啊。”
“你受了伤吗?”李达盛挑眉,好像选择性失忆一般,“噢哟,你的脸怎么了?”
——“他被山上的野狗追,摔的吧。”
柳浮声冷不丁的一句话,大家都一愣,随后脸色各有不同。
战乌惊异地看着她,老王几个不知实情都笑起来,李达盛脸色僵住,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缓解心虚和尴尬,又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柳浮声。她倒是坦然,完全没事人一样,好像自己只是个爱信口开河的吃瓜群众。
虽说被暗讽了一番,李达盛还是坚决要派战乌去北山,战乌只得揣把手电赶过去,争取能在天彻底黑下来前找到。
“李达盛这个人,不地道啊……”饭毕,每天笑呵呵的老王此时毫不留情地冷脸评价道。
“对啊,人家干活儿真是蛮苦,他还那样使唤。”毅辉随之摇头。
柳浮声心里挂着这事,从八点多到十一点,去可以看得见宾馆大院的窗户那儿张望了好几次,都没看到战乌回来的身影,十一点半的时候,她有些困了,许是受了凉,头也隐隐作痛,心想,许是拿了镜头盖先回家了,第二天才送来。
早上,她洗了把脸就下了楼,前台小妹把一个黑色的镜头盖给她后,挺嫌弃挺小心地指着黑红两个塑料袋,嘴上客气地说:“送盖子的那人一并送来的,说要给你们。”
“几点来的?”
“一大早,六点多一点。”
柳浮声拎起掂了一掂,拆开各看了一眼,黑色塑料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