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活着啊……”想到他师傅阿鹿的下场,柳浮声些许忧伤地说。
“命硬,没那么容易死的。”
“这两天我看你没去景区攀爬,也忙来忙去的见不着人影,忙什么呢?”
“我在景区赚得不多,家里还有烟叶要种,其实主要来源是烟叶。以前村子穷,扶贫的干部介绍种的,可以维持家里的开支。我阿母身体不行,吃药比较凶,家里事情做不了,就是养几只鸡。”
“你家的鸡会不会生蛋?”
“会的,一天能生两三个,偶尔四个。”
“自己吃还是卖?”
“大部分卖。”
“我们那儿都是洋鸡蛋,也有号称是生态土鸡蛋的,很贵,谁知道是不是土鸡生的。我下次来,你要送我几个吃。”
战乌低声问,“你还会来?”
反问的语气,带着质疑。
柳浮声默了不过两秒,他马上转移了话题,“晚上还想去哪儿走一走?”
“我想你了就会来。”她回答了前一个问题。
他违心地说:“你们那儿来一趟不方便,再说,我也没什么可让你想的……”
她蛮横道:“谁说没有?”
他抱住她翻了个身,吻住她,怎么吻也吻不够。
简单擦拭干净,他俩拥抱着躺了一会儿,柳浮声起身穿衣服,调侃他:“起得来吗?再去逛逛。”
战乌爽利地跟着起身,柳浮声在惊异于他的体能同时,感觉到脚下的虚浮,晃了两下站稳了,气恼地翻了个白眼,又憋不住噗嗤笑了。
出县的国道旁有一个小山,说是小三,其实是个小土坡,从山下走到山顶也就二十分钟。快到山顶的地方有处平地,八十年代的时候建了一座庙,平日里香火一般,妙在有口大钟,春节的时候特别多人上去撞钟许愿,所以庙里一年的香火就靠春节那么十几天。
现在不到春节,天将暗不暗的时候根本没什么人上去,战乌带着柳浮声爬上山,来到那口大钟前面。沉沉的大钟在暮色下特别庄严雄浑的样子,用作钟杵的圆木看着也是有年头的,乌黑发亮,多劲的山风袭来,它也纹丝不动。
战乌一手搭在钟杵上,简单讲了一下这口钟的历史和对当地人的意义。钟比庙的年份久远多了,躲过了日寇和土匪,渡过了十年的浩劫,泰然挂在这里,不光报时、召集人马,还年年接受人们的许愿。
“灵不灵?”柳浮声口快,问出口之后又赶紧捂住嘴,双手合十。
她闭上眼睛想了好几个心愿,第一个是回去就顺利领离婚证,第二个是愿自己和家人身体康健,第三个是希望战乌以后能好好的,具体怎么个好法,她也不知道。
想完了,她扶着钟杵撞了钟,有点被洪亮的钟声吓到,后退了一步,撞在战乌怀里。他从后面抱住她,很紧很紧。
“你也来一个。”她兴奋地说。
“不必了。”他答。
“以前许过?”
“没有。”
她发笑,“你是没许愿过,还是没有愿望可以许?”
“不敢许。”
“什么愿望啊,这么逆天?”
他摇摇头。
“你会想我吗?”她忽然问。
他对这个问题没有心理准备,手松了一松。她转身面对他,抬头望着他的眼睛。
“会的。”
“会想着我几年?”
“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