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她已经不怎么能看清东西了,偶尔,还会有短暂的失明。头疼持续困扰着她,时不时爆发的呕吐让她经常感到狼狈,原来,平静祥和地走完人生对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来说是那么不切实际。
战乌的腿伤已经好了,柳浮声发现,他家变了个样,翻新过,墙也重新刷了一遍,他甚至添置了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艳俗艳俗的红色四件套。她眼神再不好,也能看清被套上大朵的牡丹花。
她一下子被逗乐了,“真土!”
晚上,她躺上去,发现大红色的床单被套更衬她皮肤白,却更衬他脸黑。她趴在他身边,眯着眼左看右看,“这次你刮了胡子,还理了发。”
“隆重不隆重?”他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
“太隆重了!”她伸出大拇指。
他撩开她背后的长发,将凤凰项链再次郑重地为她戴上。他亲吻她的背部,把她弄得很痒,翻过来,他就去吻她的唇。
他俩十指交握,享受着彼此。艳红的床单上,黝黑的男性身体压着雪白的女性娇躯,像开在一片火红狼毒花海中的郁金香。
“老婆。”
“难听,不许叫。”柳浮声推了他一下,“把我叫老了。”
他虚心地问:“你们那儿,都叫什么?”
“没结婚的,才爱叫老婆。结了婚后……叫‘喂’。”
战乌一脸疑惑。
“战乌,我刚来墨格河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这里是我的归宿。”她仰面躺着,双手枕着头。
“我家条件不好,委屈你。”他是个实在人,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忧虑。
“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很好养的。”她依偎在他身边,“对了,你有空再带我去撞钟啊。说真的,那口钟一点都不灵……”
战乌捂住了她的嘴,“不能说。”
她笑。
“挺灵的。”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上次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愿望啊?”
“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她不屑地“啧”了一声,心里暗道,呸,一点都不灵,还不让说。
“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的。”他把她抱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