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的话很轻,入耳却沉甸甸的很不舒服。小王爷视线落在招贤楼门口那几个人的身上,神情微讽。
“那些是你安排的人吧,没什么用。”
“老朽实在不想弄成这样。”宋老板无奈道:“怪只怪方笑云自己,他是疯子啊,问都不问、说也不说,直接对少将军下手。”
“最糟糕的是,他居然干成了。”小王爷转回身,似笑非笑的目光:“当初族中子弟被方笑云打断双腿,令宋氏蒙羞,别和我说你已经忘了此事。眼下这种局面,难道不是最符合你心意?此番方笑云即便不死,也可以知道究竟谁在背后护着他,对不对?”
“老朽,老朽是觉得......”
“算了算了,你也不要太担心,方笑云不会蠢到伤害赫连纯美。”
小王爷不想听他解释,转身仍望着窗外:“让她受点惊吓也好。这种性子入宫,成何体统。”
“可是将军......”
“他也一样。”
小王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站在窗前望着即将面对狂风暴雨的人,陷入思索。
“不计后果,无所顾忌。呵呵,无忌啊无忌......”
......
......
南大街街口,一辆马车停在拐角,余大年挑起窗帘朝外看,边用手使劲儿揉着眼睛。
“是他吗?”
“是他。”军法官在旁边回应。
“他竟然这么干?”
“是啊。不好收场。”军法官又叹一声道:“将军是重伤员,忌吹冷风。”
“啊?对对对。”余大年丢掉窗帘躺回去,头才挨到枕头又忍不住坐起来,探头探脑朝外看。
“你说他心里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军法官默默摇头。
“老神仙一定知道。”余大年喃喃自语。
“或许。”军法官想了想,“将军要不要露面?”
“不合适吧!”余大年情不自禁缩了缩头。
“方笑云毕竟是苍云军统领,您的部下。”军法官加重语气道。
“本将身负重伤,无法理事。”余大年躺下去,闭上眼睛再不肯朝外看一眼。
“多事之秋,钦差都不肯露面,咱们这类小虾小鱼,老老实实领受皇恩就好,别闹腾。”
“也是。”军法官苦笑着再次叹息。他觉得,自己前半辈子叹的气加起来也没有今天多。
......
......
城楼,如山身影站在高处,身旁一男子穿着皂衣,领口处金线绣着金龙,背后背着铁枷。
六扇门的标记,金龙是皇权的象征,铁枷代表他是一名捕头。这样的身份站虎威将军身边,男子神色淡然,气息平稳,竟然有分庭抗礼的意思。
两个人默默看着远处,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南街事成定局,虎威将军才用漠然的声音道。
“你怎么看?”
“果真是狂化。”男子感慨道。
“以往可有这样的事?”
“闻所未闻。”男子摇着头:“我对此人了解不多,他的出身是否干净?”
“出身没问题。”卧虎岗,虎威将军说方笑云有蛮人血统,此时却一口否认,随后犹豫片刻,又道:“他爹姓方。”
“方笑云的父亲当然姓方。”
男子起初不以为意,随后想到什么,不禁变了脸色。
“方正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