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往往是必然,赫连纯美渐渐明白方笑云想要表达的意思。说不清为什么,在她心中,那张丑陋的脸依旧令人痛恨,却不像之前那样厌恶。
“你身边全是高手,有天听地视之能。我嘴贱,爱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你听到了,愤怒了,正义了。”方笑云笑起来。“呵呵,决心为民除害,为国锄奸。”
“你是怎么知道的?”赫连纯美忍了半响终于问出来,言罢紧紧咬着下唇。
“傻姑娘,难不成跑到将军府对你说:嘿,苍州有个姓方的家伙,他恶贯满盈,您赶紧去伸张正义?”
方笑云语气和眼神让四周的玄甲骑兵更觉得羞耻,恨不得撕了他的嘴,但这番话点破主题,将大家心内了然的阴谋一把掀开。
赫连纯美感觉很受伤,还很委屈,她已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但不理解,方笑云既然推导出一切,为何不分辨、不解释,非要采用这种激烈的方式羞辱自己。现在好了,自己丢脸,连累父亲,他又何尝不是死路一条。
做事图一时畅快,损人不利己这个人脑子有病。
内心煎熬时,方笑云在耳边喋喋不休。
“其实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咱是爷们儿,不能像你们一样不讲理。刚刚你来的时候,我准备好认罚,抽鞭子打棍子关黑屋,反正不是头一回,可是”
“够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文章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赫连纯美被羞辱,开口打断。
“既然知错准备认罚,为何还要做叛逆之事?”
“你又来了。瞎扯什么呢?”方笑云转回头,“什么叫知错?什么是叛逆?是我耳朵不正还是你的嘴巴长歪。”
“你!”
文章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
“你才说过准备认错认罚,之后暴起伤人”
“是认罚,没有认错。我没觉得自己有错。”方笑云嘲弄的目光看过来:“别和我玩断章取义、填字游戏那一套。”
“既无过错,为何认罚?”文章脸色阴沉。
“无错为何认罚?呵呵,无错为何认罚。”
方笑云上下打量他,表情变得奇怪,“据说刀笔铁吏专门调查各种冤案,不至于连这类事情都没遇见过。你呀你,冒牌的吧?”
文章内心微赫,对此人的难缠有了进一步了解。
“袭击玄甲军卒,胁迫朝臣,这些事情你要否认!”
“这么多人看着,赖是赖不掉的。”方笑云朝周围看看,样子很是无奈。
“这样是算不算叛逆!”文章大声喝问。
“不算。”
“你!”文章气极反笑,“阁下如能颠倒黑白,我把刀笔铁吏的名号送给你。”
“颠倒黑白我做不到,刀笔铁吏名不副实,你自个儿留着。”方笑云轻轻摇头:“有些误会需要先澄清一下。”
“误会?真轻巧。呵呵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去洗。我等着。”方笑云对他说道。
“”
周围人群中传来笑声,是那种苦忍但实在忍不住的笑,且不止一个。如非局面紧张,后果严重,如果不是那把铁锥依旧紧贴着赫连纯美的脖子,发笑的人会更多。
“不去?不去算了。”
方笑云一本正经,言罢,思绪整理完毕:“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玄甲军是谁的军队?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