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修言侧过去眼睛,避开她的目光:“已经到胃里了,吐不出来了。”
程惜拽着他的衣领不松:“你信不信老子送你去洗胃!”
肃修言心虚地侧着脸,竟然还敢火上浇油地顶嘴:“这里没器械,你洗不了。”
程惜差点给他这有恃无恐的样子气疯,简直想抬手凑他,肃修言还十分不怕死地又补了一句:“那些杂兵还伤不了我,要不是蛊虫发作……”
程惜彻底出离愤怒,怒吼一声,惊飞了无数夜鸟:“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收拾不了你了!”
肃修言身体僵硬了一阵,而后默默垂下眼睫,小声说:“那还是收拾得了的……”
这时那个驼背人又“哈哈哈”怪笑了起来,肃修言和程惜一起转头瞪他。
他连忙清清嗓子,重新正经起来:“老朽无意冒犯,只是没想到曲城主和程神医感情这般好,着实叫人艳羡。”
程惜眯着眼睛看他:“老先生,你说他体内有蛊虫,这是个什么蛊虫,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老先生能告诉我吗?”
驼背人说:“程神医医术通神,这种蛊虫之类的小玩意儿,岂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为何又来问老朽。”
程惜理直气壮地说:“我走路摔跤撞坏了脑袋,医术都忘了。”
她这种坦诚看起来像是取悦了这个怪人,他又“哈哈”笑了几声:“程神医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很好说话的主儿。”
他笑完了看到程惜还是很严肃地盯着自己,就又清了下嗓子:“老朽也不至于会在程神医面前班门弄斧,这蛊虫是苗疆的情蛊,种好之后就埋在心脉里,倒是不会即刻要了性命。
“只是随着气血加速运行,时不时发作一下,中蛊之人若是不修习武学,再加上七情六欲淡薄,好好地活个几十年也不稀奇。”
他一面说,一面用夹在肉瘤里的眼睛看了肃修言一眼:“但若是曲城主这般武艺高深,脾气又略大了些的……”
程惜听着就瞪了肃修言一眼:“他这样的什么后果?”
驼背人继续说:“那这蛊虫得了气血,发作得就越发厉害,假以时日虫子肥大到撑破心脉,到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肃修言一句话不敢说,连看一眼驼背人让他不要再说也不敢,就低眉顺眼地垂着眼睫毛,显得分外楚楚可怜。
驼背人见他这样,也就开开心心地倒豆子:“蛊虫发作时,曲城主若已开始吐血,那这蛊虫想必已经长了不小,已会让气血逆行……所以老朽才好言提醒,切莫再把血吞进去,那虫子必然会更加得势,长得更快了些。”
程惜仔细听着,感觉这个什么鬼蛊虫的运作原理,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心脏专科医生,这里也压根没有做开胸手术的条件,听了也是干着急。
现在肃修言再装柔弱无害也没用了,她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驼背人适时地清了清嗓子说:“曲城主不适宜再运功,这山林还有数百亩地,两位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找到住处,如果不嫌弃,可以到老朽的寒舍住一晚,再作打算。”
程惜转头看着他,面对别人,她就不好再端着穷凶极恶的表情了,转变表情,尽量温和地笑了笑:“老先生真是热情,我们怎么好意思。”
肃修言本来是应该提醒她一句别轻信的,但他现在一声不敢吭,只敢垂眼看地。
驼背人“呵呵”一笑:“这么多年,肯叫老朽一声‘老先生’的也没什么人了,再说曲城主和程神医都是如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