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在程昱没在场的时候,的确会喊她一声程神医,但程昱在场了,程昱是那个程神医,她就是小程神医……谁得医术更强,一目了然。
肃修言摔下悬崖时的伤势,程惜的确没什么把握,如果救他的人是程昱,那么倒是可以解释。
至于他体内的情蛊,程惜后来游历大江南北,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情蛊合体后治愈的方法,这个方法,她找了几十年,也还是没找到。
程惜想到这里就十分头疼,这个武侠世界里的医疗科技,看起来很模糊,但在技术上限上,那个天花板又格外地难突破——按照这个世界信奉的真理,那就是天命难违?
她想来想去,还是叹了口气:“为什么?”
肃修言当然知道她是想问什么,垂下了眼睑低声说:“我们原本就不是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那时候的情形,再见面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你哥哥也赞同我不要再见你,并说了会替我隐瞒。”
程惜“哦”了声翻了个白眼,程昱倒是一直看不惯肃修言,在这个世界里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哥哥的帐,她回头再找程昱算,现在她主要清算眼前这个的。
他们本来就是走在一道走廊上,程惜这么回头堵住了路,肃修言简直就是逃跑无门,为了避免被继续清算下去,只能努力转移话题:“小惜,你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哪里?”
程惜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皱了眉,肃修言就继续轻声说:“我认为我们既不是在梦中,也不是在现实中,我们在真实和虚幻之间。”
程惜眯了眯眼睛,她虽然早有感觉,但却没有这么具体地归纳过。
肃修言接着说:“自从我开始梦到那些剧情之后,就按着梦里知道的情报改变了这个世界,然后逐渐印证了一些猜想……我的行为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然后别人似乎也可以梦到一些本应发生的事,再根据自己看到的东西,改变着这个世界。”
程惜吃了一惊:“你是说别人也会梦到那些剧情,然后根据自己的意愿去做改变?”
肃修言对她笑了下:“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个故事里,首先被改变的是什么?”
程惜仔细想了下,立刻明白了:“你是说……几年前肃大哥醒来后,就告诉大家你也中蛊的事吗?”
肃修言点了下头:“他被下蛊后就昏过去了,我带着他逃了出来。回家后他还昏迷着,我就被赶出了家,他不可能知道我也中蛊,除非他是以别的方式知道的。”
程惜侧头想了下就说:“你的意思是,肃大哥可能才是我们已知的人里,那个最早会梦到这个世界的本应发生的事的人?”
肃修言点头:“在我认识到的事实里,他是那个最早做出改变的人。”
程惜也点了点头:“对,我们回去后,你休息一下,就去找肃大哥问问。”
肃修言看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就不易察觉地轻松了口气,却没想到程惜又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不过你确实是欠我半辈子了,我不会忘的。”
她边说就一把抓住肃修言的肩膀,把他抵在旁边的柱子上,“呵呵”冷笑了笑:“这回你给我记住了,就算你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你如果还敢跑……小心我抓到你就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捆在床上。”
肃修言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你这个威胁方式能不能改一改?”
程惜挑了挑眉:“我觉得你挺怕这个威胁的,不用改了。”
肃修言此时没什么底气发飙,只能抿着唇硬忍了下来,一脸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