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怕再吓着如意,往后退了四五步低头道:“唉,晚上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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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如意离开,宋翊回到马厩,孙三正帮着干剩下的活,见他回来,放下手中刷子,问:“你妹妹回去了?”
听到‘妹妹’这个称呼,宋翊想了想才想到,孙三口中的‘妹妹’指的是那个‘小可怜’,他点头应了声:“嗯。”人走到水桶边,里面还有半桶水,他低下头仔细看自己的脸,高鼻梁,窄下巴,两只凤眼炯炯有神。
他抬头问:“我长得很难看吗?”
孙三心里还惦记着刚走的小仙女,嘴上就这么说出来了:“你妹妹长的真好看。”
答非所问,宋翊皱眉,又问了声:“我真的长得难看?”
孙三回道:“你妹妹比你长的好看。”
他有问过小可怜长的好看吗?怎么问他什么,他都要提小可怜?宋翊略有不悦,一个刀眼扔过去,孙三打了个寒颤。
孙三想了会小心翼翼道:“你长的一点也不难看,只是”他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下,“只是脸色难看,脾气差了点,能改改会很好。”
宋翊摸摸自己的脸,又对着水桶照了照,自己的脸好像是黑了些,难道是因为长得太黑了,小可怜才这么怕他了?
宋翊为难地看看天上的太阳,低头再往空旷的那块地方望去,目光落在一排兵器上,他每天都在太阳下练兵,想要变白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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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马车上,如意冷森森的盯着母亲看,在五月的天里,小翠感受到了冬月里的寒冷。她灰溜溜地坐在一边,双手抱胸,看着两母女置气,心里慌张,城门失火是殃及她这条鱼的。
江瓶儿抬手摆弄下头上的花,瞥了如意一眼,不以为意。
如意忽然问道:“小翠,明天我们回上清县,你跟着夫人还是跟着我。”
小翠看向夫人,两人目光相接,江瓶儿勾起嘴角给了她一个了然的微笑。
小翠低下头,颤威威道:“是夫人买回的奴婢,奴婢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
如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翠打了个哆嗦,闭上嘴巴不发一言,时不时偷看江瓶儿一下,偷看如意一下,手上的帕子绞成了一条绳。
江瓶儿笑道:“你想回你回去,我们来了就不回去。再说你回去怎么办?你叔叔,伯伯的官司还没结,山高皇帝远,没了我,你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怎和你叔伯斗。钱不重要,可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为什么平白的分人家一分。”
说到这,她拿起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接着道:“你爹在你三岁的时候去的,那时候多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强熬着不改嫁,一是为你,二也是没我看上的人。你大了,我也有看上的人,你就看在娘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的份上,忍一忍,在京城里找个你喜欢好拿捏,能纵着你的丈夫,娘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江瓶儿本是作样子哭哭,说到伤心处,一时抑制不住,泪如雨下,好不凄惨。
如意的老家上清县的上清河畔以花船闻名,相应的胭脂这个行当尤为兴旺,在她曾祖父这代开始卖胭脂,到了她父亲这一代,战乱起,上清河畔不复往日的繁华,胭脂的生意开始没落。
她父亲身体不好,在如意三岁的时候就去了,只留下几家门面。高宗平息战乱,建国初期百废待兴,人们哪还有闲心买胭脂打扮。江瓶儿硬气,死活不肯变卖仅有的几处房产。一个女人带着年幼的女儿,做点小本生意过日子,再后来上清河畔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