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罚呀?又要去水里吗?”荔宣细声细语,“我不想在水里。”她是想起上次谢因的惩罚了。
谢因梗住一口气,呼出来之后就掰开小花精握住的手:“你想得美!”然后便用力抽了一下她的手心。
他一点力气都没留,荔宣很快就疼起来,但她的反应落后一步,等手心红起来才委委屈屈掉泪:“疼……”
“疼就对了。”谢因抓着她的手,“下次还随便乱跑吗 ?”
荔宣含着眼泪摇头。谢因又举起她的手,凑上去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
原先是打一记给个甜枣,没想到亲上去之后的下一瞬,谢因就变了脸色。
“你手上什么东西?”后知后觉自己的手也黏糊糊的,谢因皱着鼻子不可置信,“糖?”
“不是,”荔宣小声回他,“是酥胡桃。”
那就是糖。
谢因服气:“吃糖吃成这模样?”再仔细看看,小花精的嘴角也沾了一点棕黄色。“牙不坏,不喝药不开心是不是?”
荔宣还是小声反驳道:“不是。”
认认真真,完全专注在他说的话,他这个人身上。
“算了。”谢因站起来,旁边有温水备着,他拿水洗了洗,又替小花精也擦了擦。“是我不计前嫌,大人有大量。”
小花精于是对着他笑得很开心。
*
这桩事就这样过去,回京之前谢因还替清河做了许多事,累个半死,当做是对清河帮他瞒下的报酬。
“真是一点都不心疼我这个弟弟。”去清河那里交了差,谢因一面嘀咕一面回了梨青院。
正好遇上一行人,见到谢因行了礼。谢因看见领头那个手上提的鸟笼,皱眉问道:“什么东西?”
领头的人连忙回他:“是外面送进来的五彩鹦鹉,会说几句俏皮话,正打算呈给夫人解闷开心。”
这种事很常见了,谢因便顺嘴问道:“谁送的?”
但领头的小厮也不清楚,正犹豫着,就瞧见张管事呼哧呼哧跑了过来。他一望见谢因和这些人站在一起就先软了腿,连忙朝着谢因跪下:“殿下费心,这东西还没调教好,怕不能讨夫人欢心,恐怕得过阵子才能送去夫人那里。”
谢因也没什么所谓,“哦”了一声自顾自先走了。
张管事松下一口气,擦着汗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把拍开来扶他的小厮的手:“要死了!皇子府的东西都敢收,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命!”
原来是谢青叫人送来的鹦鹉。小厮面面相觑:“那、那怎么办?您老还说过阵子送过去……”
“送你个大头鹅!”张管事斥骂,又回过神张望四周,怕谢因远远听见,看见谢因的人影已经瞧不见了,这才压住声音:“烧了吧,再找个新的,过几天送去。”
小厮连忙应下。
张管事看着他们做了事,又偷偷找了新的鹦鹉替上去,最后才放了心。
*
回京之后日子过得飞快,苦夏已过,只等着凉秋顶上。
这天荔宣趴在廊下,对着架子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鹦鹉,试着教它说话。
“谢因因。”
“谢荔宣。”
但鹦鹉不理她,叫累之后开始低头啄脚边的谷粒。
“不理我。”荔宣觉得没意思,起身要往屋里走,结果回头就看见谢因站在她身后。
“谢因因!”她想着扑过去,但谢因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