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有为绞尽脑汁, 斟酌措辞,他得想办法挽救一下。
他苦笑一声地挠挠后脑勺,眼底透露出无尽的心酸:“让大家笑话了,我的手艺不好,可怜我的小侄子,爸妈要离婚, 孩子跟着我和他爷爷, 两个大老爷们也不会带孩子, 只能这么又当爹又当妈的,缝缝补补。我这手又笨,想给孩子缝个小衣裳,还净扎着手。”
他情至深处,哽咽了一下继续说:“王姐, 不瞒你们说,我觉着自己太无能了,有好几次, 半夜里,我都听见孩子偷偷在被窝哭,我这心啊,一下就酸了。”
傅有为声情并茂几次哽咽, 直把王姐几人说的连连擦泪:“小傅, 没想到你这么不容易, 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 尽管来找我们,我们几个好歹是女的,照顾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傅有为“坚强”仰起头婉拒:“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
王姐拍了他一下,豪爽地笑道:“你还跟我们客气什么,咱们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都是一家人,是兄弟姐妹,不分你我。”
没想到王姐的思想觉悟这么高,傅有为擦了一把冷汗,可算是糊弄过去了,还好他们不知道自己和傅有行是亲兄弟,不然今天可就悬了。
见王姐她们不仅没有嘲笑傅有为,还同情他,黄帅看得眼睛都直了,傅有为这家伙怎么做到的,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他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只能小声夸奖:“傅哥你也太厉害了吧,你简直是咱们茂华的诸葛亮啊,怎么做到的啊,我能拜你为师吗!”
傅有为不想说话。开玩笑,有这么个徒弟,自己一准得气的英年早逝。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傅有为着急忙慌往外跑,跨上自行车就往育华中学骑。他约了傅苗苗,打算会一会这个香港来的阿发。他时间算得刚刚好,前脚到了学校门口,后脚下课铃就响了,傅苗苗冲在人群最前头,一个翻身跳上了自行车后座,嘻嘻哈哈地大喊:“二哥我们出发吧!”
“二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这个形象不怎么合适,阿发可能看不上你,你要是实在想去香港,可以曲线救国嘛,你给我当助理,咱们一起去香港。”傅苗苗叼着棉花糖,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夸夸其谈。
这小丫头片子,傅有为想笑:“你计划还挺周全啊,使唤你亲二哥给你当助理。”
傅苗苗叉腰一笑,扬起笑脸:“这叫苟富贵勿相忘,等我当上歌星,是不会忘记你和咱爸的,你要是不愿意当助理,当保镖也行。至于咱爸嘛,没什么特长,就专门负责管账好了。怎么样,我对你们好吧,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这小丫头,没大没小。”傅有为敲了她脑门一下,“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和爸谁是鸡谁是犬!”
傅苗苗揉了揉脑门,嘟嘟囔囔:“谁打我谁是犬。”
傅有为没听见,一窝刹车,稳稳地将车停在了红天鹅门口,他轻轻拍了拍傅苗苗的后脑勺:“还愣着干嘛啊,进去啊,你那阿发还在里头等着你呢。”
红天鹅是正儿八经的的士高歌舞厅,的士高,也叫迪斯科。八十年代,受香港文化冲击,大陆兴起了一大批歌舞厅,红天鹅就是其中之一,傅有为虽然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但对于红天鹅却没有什么好印象。歌舞厅夜场最便宜的门票也就十块左右,不少社会闲散青年,有事没事就聚集在歌舞厅里,穿着喇叭裤戴着□□镜,吞云吐雾侃大山,搞得歌舞厅乌烟瘴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规场所。
老局长傅有为一向对这种地方嗤之以鼻,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带着小姑娘傅苗苗一块进来。他恶狠狠地想,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