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现在已开始成熟起来,而随着机械制造的深入,许多构件的制造,也开始得心应手,无论是冶炼的工艺还是打磨,亦或者是零件的精度,都不断的在完善。
正因如此……大抵只要你绘制出了图纸,那些精湛的匠人们,总能按着图纸,制出一毫不差的构件。
通过了铁路的修建,某种程度,不但养活了大批的人才和匠人,储备了大量的理论知识,更给不少人提供了施展的空间。
整个研究所已经调转了方向,上上下下都在忙碌。
方继藩也觉得有趣起来,陪着朱厚照,一道重新进行设计。
朱厚照连续在这研究所待了半月,外头的事,他一丁点都不关心。
倒是百官们急了。
宫里只说陛下病了,百官如热锅蚂蚁,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去内阁寻人,内阁那边,似乎对此缄默不言。
当然,也有人怀疑陛下来了研究所,不过研究所本就是禁地,里头牵涉了太多的秘密,里头的研究人员,保密意识也极浓厚,深居简出,也打听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又过了半月,终于……一台全新的蒸汽机车,就闪亮亮的落成了。
朱厚照看着自己的杰作,整个人一脸欣慰:“明日……跑一跑试一试,今日让人好好检修一番,看看有没有问题。朕的那两个舅舅……倒是有几分意思……他们现在在哪儿了?”
“听说此时在西安,又听说他们打算启程回保定。”
“启程至保定?到保定去做什么?”
方继藩迟疑道:“保定的杨一清接了书信,两位国舅询问了保定铁路运营的情况,臣觉得……他们可能是想瞎琢磨铁路运营的事。”
“这两个家伙……疯了吗?”
“陛下。”方继藩却是很理解两位国舅的心情的,便道:“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这铁路上头,平时省吃俭用,苦了一辈子,这铁路能否修出来,修出来之后如何运营,运营之后能否盈利,对他们而言,是牵涉到了性命的事啊。”
朱厚照:“……”
朱厚照突然觉得,两个舅舅也不至如此不堪。
“不过……他们的法子,新颖是新颖,可到底能否出什么成果,就看明日了,若是当真能成……说不准……”朱厚照面带着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担心:“不管啦,明日再说,朕先回宫,你也回吧,明日咱们试车。”
“亲自试?”
“自己造的,当然亲自试!”朱厚照眉宇之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息。
方继藩:“……”
方继藩不喜欢做小白鼠。
朱厚照回宫,消失了一个月,自是赶忙先去给太皇太后和张太后问安。
张太后早如热锅的蚂蚁了,忧心忡忡,见着朱厚照回来,虽是松口气,却不免埋怨:“儿啊,现在你是皇帝了,做皇帝的,岂有成日游手好闲的道理?百官们不见皇帝,便如没了主心骨,难免心生猜疑,切切不可再如此了,上皇在的时候……”
朱厚照就道:“父皇太迂腐,治国之道欠缺火候,所以才信了百官们的邪,朕和父皇不一样。”
这话儿,其实自朱厚照口里再正常不过,可别人听了去,却觉得是大逆不道之言了。
当然,朱厚照是皇帝,他爱咋说咋说。
张太后只好叹息:“皇帝这一月去了哪里?”
“儿臣去造蒸汽机车了。”
张太后皱眉:“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啊,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