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忙点头:“噢,噢,臣这就去请皇上。”
方继藩一个箭步跑过去,将朱厚照从戏台上好说歹说的劝下来。
朱厚照则是美滋滋的道:“怎么样,老方,是不是很惊喜。你这歌儿好啊,朕就是一无所有,你这样有银子,朕的手里这么多烂地,母后过诞日,你准备送多少礼钱,要不折现给朕吧,朕内帑快不够用了,哎呀……朕还要唱。”他哼着调子,轻声唱道:“你这就跟我走……”
身后,刘瑾下意识的敞开他的沙哑嗓子道:“噢……噢……噢……”
这一次只噢了三句,方继藩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刘瑾的声音终于戛然而止。
方继藩怒骂道:“噢噢噢,噢你m个头啊噢,你再噢一句试试看。”
刘瑾吞了吞吐沫,吓得打了个寒颤,努力给方继藩使眼色,意思这是陛下的意思。
待朱厚照到了彩棚里头,忙是拜下,喜滋滋的朝太皇太后和张太后磕头行礼,朗声道:“儿臣恭祝母后岁岁平安。”
张太后僵硬的脸色,方才好看一些。
朱厚照随即朝太皇太后道:“曾祖母,孙臣唱的好听吗?”
太皇太后露出慈和的笑容道:“好好好,皇上唱什么都好听。”
朱厚照又喜滋滋看向张太后道:“母后以为呢?”
张太后:“……”
此情此景,她这是要说真话,还是假话呢?
朱厚照便叹息道:“儿臣唱的自是不好,儿臣是有自知之明的,本来只是博母后一笑,可谁知母后不喜,看来这是儿臣的过错。不过……”
他晃了晃脑袋:“儿臣发现,唱歌挺有意思的,吼啊吼的,自个儿心情便都好了。”
张太后这才道:“可你是皇上,怎可这般呢,传出去,别人要笑话的。”
朱厚照便道:“今日是母后的大喜日子,儿臣也不是天天唱。”
张太后终究还是笑了,溺爱的看他一眼:“本宫承你的情,起来吧,接下来……是什么?”
“听戏,后头还有两场呢。儿臣点了母后最喜欢的四郎探母。”
张太后脸色更加和缓:“好,好,好。”
朱厚照先是在一旁陪着张太后说了一会儿闲话,而后趁张太后人等看戏看得入神,便蹑手蹑脚的扯着方继藩出了彩棚。
他背着手,和方继藩一前一后晃悠,一面道:“老方,你怎么苦着个脸?”
方继藩沉痛的道:“陛下这般,外头的人又要说闲话了。他们不敢说陛下昏聩,只会说陛下身边出了奸臣,这一切都是臣教的。”
朱厚照瞪大眼睛:“本来就是你教的呀,你现在不认?”
方继藩自己乐了:“原本只是和陛下开个玩笑,料来陛下不会唱的,谁晓得陛下竟真唱了。”
朱厚照就乐呵呵的道:“其实挺有意思,虽然里头的词儿,朕看的晕乎乎,可吼起来就是带劲。且不说这些了,朕听说,你在那封地上开始营建了工程,这是什么工程?”
“现在八字没一撇,臣不敢泄露天机,不然就不灵了。”
朱厚照便道:“朕现在就日夜盼着你的许诺算数呢,可朕想破脑袋,也无法想象如何将那地涨那么多……”
方继藩道:“这事儿,陛下已提过了数次了,陛下放一万个心便是了,不过……臣还是那句话,这是臣的封地,臣在里头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朱厚照乐了:“你这些话,可不要让人听了去,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想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