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截然相反,啾啾则是兴高采烈。它扑扇着短小的翅膀,用别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啾啾啾啾”地和姜妩说着这一天的闲文趣事。
姜妩笑了笑,将一块桃花糕掰碎,喂给它吃。
听雪仔细回想了下,道:“不过,姑娘,奴婢今天倒是见着一件奇怪的事了。”
“什么事?”
听雪道:“奴婢从府衙离开的时候,无意中撞见韦员外府的丫鬟和王二狗走在一块,那举动鬼鬼祟祟的,还一同上了一辆马车……”
姜妩动作一顿,立刻抬眼看向她:“韦员外府的丫鬟?是今天在公堂上作证的那名叫锦绣的丫鬟吗?”
听雪不太肯定地说:“奴婢没看清脸,不过穿着素服,应该就是她了。”
姜妩下意识地看向沈衍。
沈衍眸中幽色渐深:“我想,我们明天应该到韦员外府一趟了。”
***
酒过三巡,白芨被钱县令灌醉过去。
可任由钱县令如何套话,始终不能从白芨口中套出一句有用的话。
钱县令打量醉趴在桌上的白芨几眼,这才匆匆忙忙地将郑师爷拉出了门。
“师爷,本官觉得这钦差着实奇怪。自称‘本钦差’‘本钦差’的,就仿佛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钦差似的。”钱县令满腹狐疑地说,“师爷,你说这钦差会不会是……咳,你对此事怎么看?”
郑师爷想了一想,给他出主意道:“大人,朝廷的钦差本应该是十天后才到来。这不到三天就到了,还来得如此巧合,的确很奇怪。不如这样,我们一方面派人去附近的县城打听,一方面继续盯着这钦差。若是真的,那十日后定然没有真的钦差到来,但如果是假的……”
他与钱县令对望一眼,欲言又止。
“妙,妙极了。”钱县令微微眯眼,“没错,十日后便知真假了。”
***
第二日一早,姜妩和沈衍继续乔装成官差,前往韦员外府搜寻线索。
韦员外府,白色的锦缎织成花,挂在牌匾之下。
诺大的府邸静得仿佛只剩下风的哭咽声,姜妩跨入大门,只觉得空气沉闷,到处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姜妩特地留意了韦府的环境布置,果然如苦灯大师说的一样,府中没有一棵花树,甚至连一朵花也看不见。
给二人领路的,正是昨日在公堂上作证的丫鬟锦绣。锦绣是韦依依的贴身侍婢,对韦依依的情况最为了解。
韦依依的闺房是一间极其宽敞的屋子,四折梅兰竹菊的屏风立在门前,绕过屏风,是一桌紫檀木茶几,上面摆着上好的青花瓷器。
屏风后的左方墙壁上,挂着三副字画。
其中有两幅是人像图,画的是历史上有名的美人。
还有一副芍药图,画上还题了一首古人所作的诗——“芍药承春宠,何曾羡牡丹。麦秋能几日,谷雨只微寒。”(注1)
这首诗由簪花小楷所写,字迹娟秀,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芍药的“芍”字笔锋略有不足,若不是画上的芍药花,以及将诗句连着一起读,难以猜出诗句的首字就是“芍”。
姜妩的目光落到字画的落款处,忽然开口问道:“这些画,是韦小姐所画的吗?”
锦绣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回官爷,是的,这些画,都是小姐空闲的时候画的。”
姜妩又问:“那画上的字,也是你家小姐题的吗?”
锦绣道:“是的,小姐喜欢亲自给自己的画题字。”
“她自小便有作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