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正着急之际,一声高喝传来,让所有人的动作全然定住,双方不期而同地停止了打斗。
“谁喊的住手?本官何时让你们住手了?”
眼看沈衍一方落了下风,却突然被喝止,钱县令怒从心生,立刻从桌子底下跳了起来,急吼吼地朝官兵们大喊。
钱县令的臀部突然挨了一脚,整个人飞了出去,狗啃泥地摔倒在地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哎呦!”
“痛死本官了!”他回头朝身后的人怒吼,“谁?是谁?!哪个宵小竟敢偷袭本官?!”
“你说什么?”
一道冰冷而威严的声音自钱县令的头顶传来。
钱县令僵了僵,只看见一双绣着银纹的黑底云靴出现在面前。他迅速一抬头,但见面前出现了一个人,身材高挑,一身绣着獬豸图纹的官服。
钱县令满肚怒火,就要脱口而出:“你这假冒的……”
不,这不对。
獬豸专司辨别忠奸,乃御史的象征。
钱县令恍惚想起,先前那假冒的钦差先前穿的官袍并无这个图案。
难道……
他目光再往上移,方才看清他的长相。
面前这人,面容俊朗,眉宇间隐有几分威严。钱县令从未见过此人,但却是看过他的画像——那是郑师爷差人去查探钦差的消息时,探子带回来的。
新任监察御史江澜,为人刚直不阿,蔑视权贵,据传他是由新帝一手提拔上位的亲信。
江澜略略扬眉,冷然启唇道:“什么假冒?”
钱县令急急忙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狼狈行礼:“下官钱才多,叩见江澜江大人。”
江澜问:“你就是桃城的县令钱才多?”
钱县令又是一拜:“正是下官。”
江澜抬眼看向前方,微微皱眉:“你们这里为何如此混乱喧哗?”
钱县令一听,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道:“回江大人,是有人冒充江大人的身份到府衙招摇撞骗,还企图干扰下官审理命案,差点令下官的侄儿蒙冤。”停顿一下,他又得意地道,“不过本官已揭穿了这些骗子,正要把他们抓起来。谁知道他们竟反抗不从,冒充钦差可是杀头的大罪,还请江大人明察!”
“哦?冒充本官?”江澜眉头一挑,看他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钱县令低垂这头,嘴角在无人的地方轻轻勾了勾:“正是。”
江澜冷眸微眯:“把他抓起来。”
钱县令正暗暗得意,直到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你、你们做什么?”钱县令立刻慌了神,“江大人,您弄错了吧?为什么要抓下官?明明……”
“本官没有弄错。”江澜冷冷道,将一叠账本扔到他的面前。
钱县令瞪圆了眼睛:“这、这些是……”
江澜道:“桃城县令钱才多,为官二十栽,共收受贿赂黄金十万两、白银九百万两,除此之外,还勾结周边的土匪和当地富商,任由他们在此地行凶作恶,鱼肉百姓,其他的恶行更多不胜数。这些都是你贪污的证据,你可还有话说?”
钱县令面如土色,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下来。
“将他收监,听候发落。”江澜声音冷厉,“带走!”
钱县令瘫倒在地上,像一条死鱼一样被人拖走。
完了,一切都完了。
***
江澜带来的人将钱县令押走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