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松却声音严肃道:“沐阳,那辆甲壳虫车被人给砸了,是不是你干的?”
时沐阳戾气顿消,看了眼余塘,做了个去阳台接电话的手势,走过去随手关上门,淡道:“就是我干的,怎么了。”
胡松气道:“你他妈的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时沐阳扯着衬衫领子漫不经心地说:“天是宇宙,地是地球,我怕什么。宇宙能塌么,地球能裂么。”
胡松问道:“你砸了这个甲壳虫,你还能每辆甲壳虫都砸么?!”
“为什么不能。”时沐阳淡道:“有多少砸多少,就算劳斯莱斯我也砸。”
胡松:“可别砸了,再砸就鱼死网破了。”
时沐阳反问:“我怕鱼死网破么?”
“你倒是不怕鱼死网破了,你不怕旁边的水草跟着遭殃啊?”胡松语重心长地说:“沐阳,你听哥一句劝,这事儿……”
“听不了。”时沐阳轻笑着说:“哥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听过劝了?可别来当他的说客了,我没让你去给我砸那辆车,就是不想让你掺和进来。得了,就这样吧。”
“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掺和?!”
时沐阳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时沐阳一个人站在阳台上,背影清冷萧条,肩膀有些发抖,似是气,或是……
余塘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去,轻道:“喝……”
时沐阳转过身来,嘴里打着呵欠,满眼困倦的呵欠泪,脸上哪有半分气愤,而是满脸欠揍样儿,从余塘手里接走热牛奶仰头喝下去,又困又满足地吩咐道:“饿了,去给我做早餐。”
余塘:“……”
“我是你长辈。”余塘扶着额长叹道:“我是你小姨夫。”
“我还是你媒人呢。”时沐阳大喇喇地往楼上走,“要不是我,你能认识我小姨么。再说长辈照顾晚辈不是天经地义么,去吧,煎蛋我要糖心的。”
时沐阳径直走向余塘卧室里的浴室,余光床头上挂着余塘和他小姨的婚纱照,比他妈小十来岁的小姨脸上难得没有精明之相,取而代之的是小女人的温柔。
时沐阳摇头啧啧了两声,心道也不知道男人更善于伪装,还是女人更善于伪装。
时沐阳进了浴室哼唧哼唧半晌,再出来时腰间围着浴巾,湿漉漉的头发向下滴着水,肩宽腰窄,身材精壮,未擦干的水珠儿沿着胸膛向下滚落到浴巾里。
时沐阳看了眼全身镜里的自己,甚是满意地吹了声口哨。
心道这男人可真他妈的帅,以后他的女人可真是有福气。
时沐阳一脸嘚瑟的拉开卧室的衣柜门,随即愣住。
衣柜里面全部是男人的衣服,都是余塘平时讲课时穿的浅色系盐系的衣服,仅有两套西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女人的衣服,时沐阳扫了一眼床前梳妆台,也没有任何女人的化妆品。
时沐阳匆匆扯了件白色短袖,浅蓝色衬衫,一条粗麻的直筒裤穿上,一身清爽却面色沉重的下楼去找余塘。
“上回我来你家找你去跑步,大早上六点你穿着白衬衫和西裤,”时沐阳大步走向开放式厨房前煎蛋的余塘,扬声问道,“那天你本来打算干什么?”
“哦,那天上午十点,”余塘转过身来,看到时沐阳穿他的衣服愣了一瞬,随后将糖心煎蛋递给时沐阳,轻描淡写地说,“和你小姨去民政局办离婚了。”
“离,离了?”时沐阳端着盘子目瞪口呆道:“不只是吵个架么?怎么就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