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可是他认得她的容貌,从眉梢眼角到指尖发稍,除了嘴角那一抹微笑,他再熟悉不过。
他知道她就是唐宁,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变成了“安歌郡主”?
岑尚书注意到他的异样,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方才那个安歌郡主长得像一个人?”
沈谦之知晓他心思狡诈,城府极深,不愿意告诉他实话,便装起了糊涂:“像谁?”
岑尚书审视了他片刻,而后摇了摇头,似喃喃自语道:“你刚来京城不久,料想也没见过那唐家二少,许是我想多了……”
沈谦之不明白他为何会忽然提到唐家二少,但也没有再多问,两人各怀心事,继续接待来客。
南平王带着唐宁来到寿宴上的时候,寿宴上的人已经落座了七七八八,太后和李昱辄也早已坐在那里,同周围的人聊天说笑,李云曦和宋子云坐在一处,她给怀中的小鱼儿剥葡萄吃,宋子云给她剥葡萄吃。岑幼青挨着岑夫人和她的姐姐坐着,十分乖巧的模样,目光却好奇而灵动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唐墨也来了,李昱辄考虑到他腿脚不便,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宫女在一旁服侍他。
南平王和唐宁一出现,便理所当然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后和李昱辄起身迎接,南平王与唐宁一起向太后和李昱辄行礼:“见过陛下,见过太后。”
“好好好,快请起快请起。”太后笑呵呵地虚扶了一把。
南平王直起身子,唐宁抬起脸来。
太后一下子懵了。
早便料到太后会是如此反应的南平王不仅不慌张,他甚至还将唐宁往太后面前推了推,说:“太后,这便是本王失散已久的女儿安歌,前些日子刚刚巡回,便想着带来给您瞧瞧。”
唐宁顺势向太后又施了一个礼,大方端庄,声音清甜:“安歌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将将往后退了一步,被旁边的李昱辄扶住。
“母后这是被吓到了吧?”李昱辄笑着说,“朕方才也被吓到了呢,南平王,你这女儿长得可真像一个人。”
南平王假装不知道,同李昱辄一唱一和地演了起来:“哦?像谁?”
“像唐家二少,以前咱们大齐最年轻的将军,唐少傅的弟弟唐宁。”说着,李昱辄还转过身去问了一下唐墨,“唐少傅,你觉得呢?”
唐墨早已撑着拐杖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唐宁,说:“方才远处瞧着真的很像,凑近了看倒也没那么像了,安歌郡主可比臣的弟弟端庄漂亮多了。”
唐宁微微一笑:“多谢唐少傅夸奖。”她的礼貌与客套,仿若两个人真的不认识一般。
他们演的这场戏,能瞒得过这里所有的人,但是瞒不过太后和李云曦,因为当年只有她们两人知道唐宁本来就是女人的事实,也知道所谓的唐家二少战死沙场不过是唐宁的诈死之计罢了。
只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唐宁居然还敢回来,而且以这样一个身份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
而唐宁和李昱辄他们也明白太后和李云曦一定会马上猜到唐宁的真实身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要的只是让太后和李云曦不当众拆穿唐宁就好。
而太后确实也如他们预料得一般,在短暂的惊愕之后,默默将愤怒压在心底,对唐宁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来:“可不是么,哀家瞧着也像极了,方才险些以为是唐小将军穿着女装过来了呢。”说着还拉过唐宁的手,关切道,“你这孩子在外流落这么多年,一定吃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