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是觉得爹你画的这个考棚太新了。县里的考棚怕都是残破不堪的吧……”,李雁回指着李爹画的考棚说道。
李爹画的这个考棚也太……结实了,他们县不算穷县,但县里的考棚可是十多年没有翻新过了,会有这么好吗?!会不会是残破不堪的会漏雨什么的?!
李雁回也只是有这个猜想,但她没见过真的,也只能眨巴着大眼睛巴巴的看着李爹,想从李爹那里得到她这个猜测是否正确的印证。
结果,她看到李爹清瘦的脸上浮现出了茫然的表情。
什么情况?!李雁回一脸懵。
“咳……爹一到考场就……,只记得考棚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具体是不是残破不堪的……”,李爹吃力的回想,可无论怎么想,考棚的模样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白纱一般,朦朦胧胧,就是无法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最后,在李雁回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李爹将头扭向了谢越彦,求助道:“谢家小弟,你可知否?!”
这下李雁回不看谢越彦也不行了。
谢越彦闻言从书中抬起头看向他们,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他笑着点点头,先将手中的书爱惜的放回书架,然后迈步来到李爹的书桌前,一股清淡的书香伴着谢越彦的走动飘到了李雁回的鼻间。
李雁回急忙后退,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看手,一言不发。
她只听见笔墨“唰唰”划过画纸的声音,只片刻间,就听见谢越彦道,“好了!”,醇厚的嗓音在耳边流淌,仿佛平缓的溪流注入湖泊,激起几许涟漪。
李雁回没忍住好奇,在他身后伸脖瞅,想看看谢越彦把李爹的画改成什么样子了,可惜从她的角度,她只能看见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放下细腻的狼毫毛笔,仿佛一副画一般美好。
“对!对!好像就是这个样子!”,李爹兴奋的一叠声的叫李雁回过来看。
李雁回倒是想看,可这个谢越彦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把画儿挡了正着,李雁回总不好挤过去看。正当李雁回打算迈步移动到书案前面去看时,谢越彦却动了,他让开了位置,重新回到书架前,又抽出了他刚才看的那本书,继续看起来。
李雁回几步上前,来到书案旁,只见一个残破的四处漏风,屋顶漏雨的考棚欲然于纸上……这也太破了……。李雁回的脸色微变,她想过考棚会很破,但没想到竟然破到这个地步。难怪每年都有一群书生会病倒在考场上呢。李雁回抿着嘴,看了身形单薄的李爹一眼,又看了一眼画纸上的破败考棚,李爹真能坚持下来吗?!
听说考场上有卖炭火和火盆的,就是贵点,得四十文钱呢。
李雁回默默地把这笔钱也加在了支出上。
贵也得买!
否则,以李爹这身板怕是要出不来考场的。
“李伯父,我就借这本了。“
正当李雁回钻进钱眼的时候,将心里的小算盘拨拉得“啪啪”作响时,谢越彦已经挑好了想要看的书和李爹道别了。李爹自书案后站起身,打算要亲自将谢越彦送出大门外。
李雁回急忙退至李爹身后,颔首低眉,微微弯腿屈身以示送别,“谢大哥慢走!”。从始至终,她规规矩矩没有多看谢越彦一眼。
她规矩了,不代表别人也规矩了。
”谢家小弟,你怎么来了?!“,一股香风伴着嗲嗲的娇嗔。
李爹和谢越彦刚走出书房门,就迎面撞上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李家小姑-李灵芝。
李雁回一听到这声音就头疼,先是她,再是李灵芝,说是巧合,会有人信不?!李雁回躲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