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十八岁前的生活依旧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原生家庭带来的浓重心理阴影,她挣扎了许久后才成功将其淡化。然而最近受到结婚相关事项的刺激,往日生活的阴影在秦绮心中再次死灰复燃。
秦绮不得不选择向专业人士求助。
心理诊所前台的漂亮小姑娘对她露出一个完美展露八颗牙齿的微笑:“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秦绮说:“我姓秦,约的是吴医生。”
小姑娘快速地浏览着电脑上的记录,然后客气地说:“秦小姐,请上二楼。吴医生正在等您。”
秦绮点了点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过来了,因此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吴医生诊室的位置。
进入吴医生的诊室后,秦绮打量了一圈里面的陈设,感觉稍微放松了些。房间的墙壁刷成了淡淡的橘黄色,给人以温馨之感。离门不远的地方摆着一张看上去就很舒服的布艺沙发。
吴医生是个短发精干的女子,脸圆圆的像是秋日的苹果。她熟络地招呼着秦绮:“秦小姐,请坐。”
秦绮在布艺沙发的正中坐下,双手略显拘谨地放在在膝盖上。
吴医生先把一杯刚泡好的红茶放到秦绮身前的茶几上,然后在她斜前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手里拿着文件夹和签字笔,用跟朋友闲聊的态度对秦绮说:“最近过得怎么样?”
秦绮捧着杯子,双眼放空:“老样子。一想到结婚生孩子我心里就发慌。”
“上次我们聊完之后,你有跟你未婚夫谈过你的感受吗?”吴医生问道,一边记录着秦绮的回答。
“有的。”秦绮烦躁地撩了撩头发,“我确定不是他的问题。他能做到的都做到了,是我的错。”
吴医生做了个安抚性的手势:“人们对于生活状态的转变总是会感到不安的。婚姻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个转折点之一,感到恐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这并不是什么错误。”
秦绮长呼出一口气:“其实我知道问题的缘由在哪里。我大学时自学过一些心理学相关的内容,读到过这么一句话,‘人的一生总是在弥补童年的缺失’。”
吴医生若有所思地看着秦绮:“所以你认为自己对婚姻的态度与你的童年有关。”
“前几次过来,我没对您说过我家里的情况吧?”秦绮瘫坐在沙发上,“说实话,我成年之后就没有对任何人详细说过家里的事情了,即使是我的未婚夫知道的都不多。”
“从哪里说起呢。”秦绮用手捂住了眼睛,避开了吴医生探究的视线。
“也许你可以试试与家人谈谈你的感受,让他们正视带给你的伤害。”吴医生建议道。
秦绮的脸部怪异地抽动了一下:“跟我父母讲道理吗?我早就放弃了。说实话吧,自从我上了大学,有能力脱离他们的掌控后就没有再跟他们见过面了。”
吴医生有些不敢相信:“大学后你再也没有回过家?”
秦绮冷笑道:“让你不停做噩梦的地方有什么资格叫作‘家’呢?我确实是十一年没有回去了,离他们越远,我的日子是越过越好。”
她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当然啦,没有家里的经济支持,我的大学生活过得确实是挺辛苦的,不过撑过那几年就好多了。”
吴医生惊讶地注视着秦绮,她从业这么多年,接待过不少类似重男轻女家庭长女出身的患者,这些人往往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扶弟魔”生活后才开始觉醒,然后努力摆脱原生家庭,一般来说得挣扎多次才能逃开。眼前的这位却可以称得上是决断力惊人,成年后就果断跑路了。
“不过,老家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