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娘亲,其实对她也没有太多孺慕之情。”
见事情有门,秦松喜上眉梢,再接再厉地说:“好孩子,快把剑放下。我明日就到相国寺里为你母亲点上一盏八十一斤灯油的长明灯,日夜供奉。”
秦绮把水波荡漾的长剑收到身侧,歪着头笑吟吟地说:“所以我今日所为,谈不上为母报仇,我是为自己报仇。”
长剑再次高高举起,这次剑身通体凝实,再无动荡之感。
注视着底下五个人或挣扎,或哀求,或闭目等死的表现,秦绮笑得极为畅快。
十五年戾气,今夜一剑斩之。从此了断尘缘,天地任逍遥。
长剑斩落。
…………
一刻钟后,冲天的火光从寿阳侯府的西路拔地而起。守夜的下人连声高呼:“走水了,走水了!”
花白头发的老道正在城内一处破破烂烂的道观里面打坐,刹那间心有所感,然后掐指一算。
他起身走到杂草丛生的庭院中,望着远处的冲天火光仰天大笑:“好,好,这一剑斩得好。”
收回跑偏的思绪,她被丫环引进了外祖母吴氏的卧房。
屋子里门窗紧闭,半分气都不透,里面还卧着个久病的老人,即使熏着上好的香料,也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秦绮看着卧在床上脸色青白,头发稀少,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妇人,眼泪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
领她进门的丫环走近病床,探下身子小声唤着吴氏:“老祖宗,老祖宗,表姑娘过来看您了。”
吴氏半天才睁开眼白浑浊的眼睛,像是不太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似的,一时没有找到秦绮在哪。
秦绮连忙走近几步,沿着床边坐下。
“外祖母,我在这呢。”秦绮说。
吴氏向秦绮的方向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绮儿你来了?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老婆子我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话语里满是悲切。
“外祖母,”秦绮稳稳地扶住吴氏的手,“您定能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