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真是业绩不好,通向工厂的路坑坑洼洼,下雪后松软的土地上还残留着昨晚的车辙。
工厂其实不小,如果昨晚是临时赶工的话,也不至于一辆小车就能把货运走吧,据说这还是家名酒产业的分厂。
厂门口只有一个老大爷,但是铁门上的两台监控却有点欲说还休的意味了,绕着围墙转了一圈后,严蕾毫无压力地钻了个不知道谁挖的狗洞。
进去前她还丈量了下,觉得这或许并不是给狗用的。
这个时间段里,工厂里静的可怕。
严蕾静悄悄地走进厂房,里面和普通的制作厂别无二致。
进来前她打开了手环的屏蔽功能,就算这里面有监控也不在乎了。
不过事实是,这里面并没有监控头。
在偌大的厂房里走了两圈,实在没发现什么异样。
就在她一无所获地准备出去时,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再一次扫视这一切,终于找到了不对劲的源头。
从外面看,厂房起码有六米高,但是到了里面,高度却像是缩水了一样。
严蕾的呼吸一滞,一种敌暗我明的危险瞬间占领她的感官。
多年前海兹基地的警惕感再一次回到她的身体里——头顶有人。
严蕾屏住呼吸,靠着可怕的直觉猛地向门口反方向跑去,接二连三的枪响过后,她终于隐藏到了一个死角。
视线扫过弹痕,确定这不是自制的土枪后,严蕾咬了咬牙,开始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
她太轻敌了,忘了这儿终究是边境。
好在这儿应该只有一个人,虽然这个人似乎很强,但是她还是有把握的。
四周静到可怕,严蕾没有待在原地,反而沿着厂房里天然的障碍物不断移动。
不出所料,楼上的人下来了。
“萨拉。”
严蕾停止了移动。
“萨拉,今年是我们圣纪元的重逢年吗?”
萨拉,即希伯来语中的公主。
这是严蕾中二年纪给自己取的代号,不过后来她拒绝承认这个代号。
与其叫萨拉,她还不如叫贝利尔呢,反正都是继承人。
不过没想到,在这儿她还能遇到熟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一向信奉主动挑事的九层地狱班成员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的作风。
堪堪躲过直逼自己颈动脉的利爪后,严蕾便不再隐藏。
虽然是插班生,但是最后她不还是让他们承认她了吗?
严蕾躲过了对方的三轮攻击后,暂时获得了“叙旧”的机会。
“利维坦?”
她实在不能将眼前的光头和当初的长毛怪对上号,不过这不妨碍她讽刺:“刚从哪个死囚监狱里逃狱啊?”
“萨拉果真是神的孩子,一点也不关注我们这些堕天使。”
严蕾翻了个白眼,食指朝下戳了戳。
利维坦很上道地将身上的枪支卸下,扔到了墙角:“萨拉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又美味。”
严蕾:“…………”
不想再给他哔哔的机会,严蕾猛地发力,接着助跑的后劲屈膝蹬地一跃而起,直逼对方的咽喉。
利维坦单手护在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成鹰爪状,严蕾的膝盖却突然伸直,直逼他的下盘,只是力度却在迅速回缩。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撕下一块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