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医生的热情招待下,严蕾他们坐在几张凳子拼起来的桌子边吃了午饭。
米饭还带着糊锅的香味,唯一的荤菜是家养鸡生的鸡蛋,简单炒了炒,还放了不少水才刚刚凑满一盘。
本来女医生还想给严蕾他们杀只母鸡,就在他们劝说无效,缉毒队友都要放弃阻拦了,一直沉默不言的郭辉突然开口:“要不吃鸡蛋吧,我们以后还来呢,把鸡吃了以后怎么办?”
女医生拍了拍手,脸上是惊喜的神色:“你们还来吗?”
严蕾郑重点头,“一定会再来,就算不是我们,也会是别人。”
得了严蕾的承诺,女医生抹了抹眼角,朝着鸡棚走去。
鸡棚也很简陋,几大块不成型的砖块垒出雏形,铺上稻草和塑料纸,女医生从边上的草窝里掏了掏,几颗尚且热乎的鸡蛋便被她揣到了怀里。
闷不吭声的郭辉已经给土灶生起了火,火光映照着他的侧脸,衬得他越发沉默。
林可拽了拽严蕾的袖子,和她咬起了耳朵:“郭辉其实是养子,而且这次下乡活动,他本来是可以走关系避过去的,但是他却没这么做。”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原生家庭挺复杂的。”
看着郭辉熟络地扔柴火,拨火棍,就连调火候大小都能快速上手,以此判断,他以前绝对做过这些事。
只是这么一比,她和林可这两个女医生就显得娇滴滴不经事了,严蕾哪里会允许自己拖后腿,但是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点数的,便主动接手了洗菜的任务。
捧着一簸箕地里薅来的黄花菜走到井水边的水缸旁,用水缸上的铁铲敲开了上面的冰块。
冰凉的井水冻得双手通红,严蕾搓了下手,自我打气一番后才将手伸到水里去,只是刚碰到,她的盆就被人端走了。
端她盆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嘴里叼着根烟,胡子拉碴的脸上是掩饰不了的桀骜硬挺:“小姑娘就别碰冷水,回屋待着去。”
严蕾抿了抿唇,虽然不喜欢他的话,但是也没有多说。
她难得想勤快,但既然有人抢这份活计,那她自然乐得轻松。
临走前最后扫了眼蹲在水缸边的男人,注意到他只穿了件皮夹克,身高最起码一米八以上,身材也是属于力量型。
再一次转身离开,男人慵懒的声音传来:“我叫易诺,记住了。”
严蕾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名字莫名耳熟,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回屋等了会儿之后,她也没见男人把菜送进来,林可理好了葱蒜,就要出去洗,严蕾上前接了下来:“我去吧。”
出去的时候,易诺正坐在井上抽烟,长腿伸展,见严蕾出来便随手掐灭了烟,踢了踢脚边的簸箕:“端进去吧。”
严蕾将葱蒜交到他手上,看着他再次蹲下,勾着葫芦瓢倒水,严蕾这次认真打量了他一番,自然注意到了他食指上的老茧。
左右两手都有,那他应该是个双枪手。
地上的男人咬着没燃的烟头哼哼:“看入迷了?”
“你是谁?”
易诺笑了声,吊儿郎当道:“易诺啊,不是告诉你了,小小年纪就老年痴呆了?”
严蕾接过他手里的葱蒜,转身回了屋。
被她丢在身后的男人再次点燃烟,嗤笑了声:“小丫头还挺烈。”
接下来严蕾又端了几次菜出来让他洗,男人照单全收,只是最后扫了眼已经不怎么浓烈的炊烟,“你这是要做腌菜还是泡菜啊,人家的库存